处理此事宜早不宜迟,玉朗庚即写了一封信叫妹妹明天带给刘老师,并嘱咐妹妹,不得与任何人谈论这事情,包括叔叔和婶婶。信的大体内容是:妹妹告诉我,你最近有很不顺心之事,并很想给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作为她的哥哥,一个灰常灰常灰常正常的男人,我对妹妹乐于助人的想法给予了肯定。但妹妹年龄太小、学业繁重,不宜分心。妹妹舞技平地拔高若许,与刘老师的悉心栽培是分不开的。作为她的哥哥,我在此表示感谢。作为一个灰常灰常灰常正常的男人,我觉得,这种感谢应当转化为分担刘老师的烦恼。如果刘老师认为有用得着李玉朗的地方,请告之。作为一个灰常灰常灰常正常的男人,玉朗当尽绵薄之力云云……
玉朗反复强调自己是非常正常的男人,当然是给刘思翼打预防针,以免发生尴尬之事。
刘思翼接到此信后,大喜过望——不是因为玉瑶告诉他,从小到大,凡是哥哥答应的事,没有办不到的;而是因为“好大一座山”要来帮助他这件事本身——至于玉朗有能力洗清他的强奸案罪名,他并不抱什么希望。
刘思翼当即回了玉朗一封信,大体内容是:正值天塌地崩、柳折花摧、心神俱疲之际,得闻吾兄慨然相助,真是铭感五内,亟盼与吾兄一会,详谈此事经过,也想倾诉一下心中之苦闷与烦恼。吾兄乃灰常灰常灰常正常的男人,这我是知道的。初次会面即有唐突吾兄之举,希望我兄原谅则个。好在吾兄乃灰常灰常灰常的大男人、大英雄,一定不会就此类事情於心耿耿——给我来信本身就说明了这一点。“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李商隐的《锦瑟》)”。我会独自在内心追寻这份情感。
刘思翼即日约玉朗到沙区汉渝路一间咖啡厅详系叙谈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清明节前一天,有个叫周丹妮的女学员打电话给刘思翼,说希望刘老师能安排第二天给她上舞蹈课——这种节日上课通常由同学提出,因为要另外付费(玉瑶就另外付了费的)。刘思翼当即同意了——节日老师收入要比平常高很多。
第二天,教学开始,随着舞曲两人翩翩起舞,蓝色多瑙河舞——华尔兹、酒醉的探戈——探戈、我的太阳——伦巴……。
其实,近两年来,周丹妮反复参加刘老师的班,是个年轻的老学员,对于她来说,在技艺上刘老师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的了;但既然人家要来,老师当然接纳,现在脚周丹妮,不过是要求她抓住舞曲的神髓,细化自己的舞姿、表现力——这对于业余舞者已没多大必要。
刘思翼也问过周丹妮,你跟我学的时间也很长了,跳得也相当好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