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新县的茶楼之中,此刻说书人正讲到正关键的时候。战争结束以后,所有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有些东西或许已经在改变,却不轻易被人发觉而已。
说书人的故事很简单,讲的是刚被册封为安世大将军并且被安葬进皇家墓地的成王爷传奇的一生。在人们眼中,成王爷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谜,他十几年的民间生活,几年的王爷,最后打败叛军离奇死亡的谜,一直都在引起人们的窥探。
然后这些也仅仅只能当成是一种娱乐,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即兴节目而已。没人真正去在意故事的主角到底怎么了,因为他们要的只是一个饭后消遣的东西。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关心,除去那些真正了解内情的人……
“客官,你要来点什么?我们店里的招牌菜如何?要酒吗?”小二对着刚上二楼来坐在窗边的客官鞠躬谦卑的问,那人的面貌看着甚是面生,应该是外来的人吧。他这么在心中判断。
那人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用手比划了一下。
“客官……不能说话?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我先替你上这里的招牌菜吧,你要是需要什么就指那样东西给我看,我会给你送上来的。”心里不免有些惊奇,这个客官是哑巴啊,看他一副秀气的模样,指不定是落难的秀才,真是可惜了。
一边同情的回头看了几眼,一边又下去端饭菜。而那人将小二的表现全都看在眼里,却不发任何感想。这一年,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残障啊,同情啊……呵,她嘴角却很开心的挂着笑。
她有多久没回来这里了?自从她不再是一个小捕快,自从她背负了贺氏这个姓,从前的她背负太多,束缚太多,因此伤害了一直爱她,一直信任她的人。如今她回来了,将过去的一切都斩断,她不再是谁,她现在只是她自己。
贺浦霁早就被烧死在了皇宫,如今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想回来看看的故人罢了。
街角忽然变得热闹起来,街上有人一路敲锣打鼓在喊着什么,但是由于太吵了,什么都听不见,就只看得到他们夸张的动作。小二发现他眼中的好奇,瞅了瞅底下的人,然后恍然般。
“客官不是这里人吧?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路过这里来看看吗?”小二替他倒了一杯茶。那人摇了摇头,不是路过。
“不是路过,难道是探亲?”那人点了点头,嘴上依然挂着淡淡笑。是啊,她是来探亲的。如果她找的那人还愿意承认她的话,那她就是来这里探亲的。
“对了,我看刚才客官一直盯着街上,是在想发生什么事是吧?呵呵,其实客官你不用在意。那是怡红院今晚选花魁的大日子,刚才那些人就是来宣传的。不过啊,其实人们去哪里,大多都不是冲着花魁去的,而是啊……”
她端着手中的茶杯停了下来等着他的下文。
“人们去哪里,是因为那里的老鸨。你一定很惊奇吧?怎么会有人对老鸨感兴趣而不是花魁,但是,我告诉你。老鸨其实一点都不老,她曾经是怡红院的花魁之一。听说是怡红院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姑娘能比这位老鸨好看呢!”
小二说着他的话,却没有注意到那人手不自然的停顿。
“听说那位老鸨还是花魁的时候爱上了咱们县衙里的一个小捕快,后来不知怎么的,那小捕快跟她一起消失了,我估计他们是私奔了。后来可能被那小捕快抛弃了,所以又不得已重新回到这里来。真是可怜呐,你说她一个花魁,好端端的,干嘛要喜欢上一个小捕快呢?”有些惋惜的叹着气。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捕快,干嘛抛弃这么好的女子,你说人家都跟你私奔了,两人好好过日子不行啊,非得将人家抛弃,真是我们男人中的败类,耻辱呢。”小二不停的抒发他的不平,大多却是因为嫉妒。
听到别人如此评价她们的曾经,她却什么反应也没有,继续喝她的茶,或者继续听小二叨唠,无论哪一样都表明,她已经变了。变得比以前沉默,变得不再为了一件事而轻易的动自己的感情。而可悲的是,她发现自己面对这样的变化,却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
如果她还能见到她,她该以何种方式表达?她会对现在的自己感到陌生,感到疏远吗?
怡红院内,小辛为今晚的花魁大赛一直精心策划着,指挥做这个,指挥做那个,忙得不可开交。而她旁边守着几个男子,在她忙的时候打打下手,或者说几句不要太辛苦的话。
比起小辛的忙碌,怡红院真正的主人,本该处于忙碌之中的老鸨,此时却清闲的站在一边。
“话说,你身边的丫头可真彪悍啊,居然能有如此魄力让好几个男子为她痴狂。听说他们都是自愿跟在她身边的,魅力无穷啊。我只想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我说馨绮啊,你啥时候也能带回一两个呢?”稜荥半倚着柱子打趣着。
“馨颖呢?”直接忽略稜荥的打趣,问。
“不知道那家伙一天在忙些什么,早见不到她人影呐。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当初她将你从她身边带走的事?都过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