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事茶饭不思,喝酒无味,满脑子尽是母子俩的影像,哪还有心情想别的女人!
他确实喜欢香香,早前以为她只是个寻求王府庇护的下堂妇,就很想弄点手腕,收了她!
刘敏才只是个侯爷,做侯爷的妾她不肯,那么做王爷的侍妾,身份可是凭空升高了好几倍的,应该愿意的吧?
王妃和侧妃,必须是知根知底、宗人府查明正身认可的贵女,她无法当得,但身份无关紧要啊,如果她也喜欢他,两情相悦,在怀王府中,她想要什么样的尊宠都是可以的!
他已经很主动了,约会见面,近距离私密谈话,能够这般单独见到怀王的人可不多的,特别还是女人,还是她这样毫无利用价值的下堂妇!
可是她面对这份殊荣,竟然比他还要淡定从容,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她不知道每次当她转身离去,他在她身后是如何恼火,差点咬碎钢牙、瞪落双眼,恨不得伸出手把她扯回去,再陪他坐会儿!
诚心诚意邀请她一同出游,她竟然以要开店维持生计为由,一口回绝!
她那点生计算什么问题?身为王爷,难道他解决不了?
幸亏侍卫们离得远,没人听得到他们俩的谈话,否则,他将颜面无存!
当时他心里恨恨地想:这女人哪个乡村旮旯跑出来的?如此的不解风情,不识抬举!不被人休弃,还真对不住她的父母——亏他们能教养出这样蠢笨的女儿!
可是她偏偏又懂得跟别人去勾搭,奉仁药堂的汪新义,一个鳏夫,就值得她为他那样不管不顾?
他不甘心,也不想放手,就算离开丰阳城,也安排人盯着她,不许她胡来!
天可怜见,是他的,终归还是属于他!
他从东海归来,在扬州遇见大槐,又吓又哄把他带上船,对那孩子心疼喜爱,除了因为是同门师弟,还因为觉得他实在像自家侄儿们,那时甚至起了心思,若能收大槐为义子,也挺不错的!
可巧冯实回来,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可以有这么大一个孩子!
一查下去,找了多年不见、已经打算忘掉的香香浮出水面!
怀王此时已经记不起那晚,初听到侍卫转述冯实的话,说李娘子就是当日玉峰山上那个女孩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还不能去回想,一回想就激动,脑子全乱掉!
他现在心乱脑乱时只需要念叨:香香就是李娘子,李娘子就是香香,是我陈天泽的女人!明珠,是我陈天泽的儿子!最亲最近、最宝贵的人,全都找到了,就在丰阳城里!
于是很快便能心平气和,有条有理!
怀王伏案疾书,写好一封书信,折好放入印金信封,以火漆封口,盖上王印,叫了贺金堂进来说道:
“快马加急连夜送往京城!”
贺金堂双手恭敬地接过信件,转身走出书房——王爷亲笔信,这是给皇上写的家书!
怀王让两个小丫头出去,传了一名侍卫进来,朝怀王躬身行礼,是负责多福街警卫的赵忠。
怀王看了他一眼:“说吧!”
赵忠禀道:“一品香点心铺从早上到晌午都平和无事,因是连夜大量蒸制点心,店里的人都显得很累,打理店面、卖点心尽由两位老太太来做,黄二将各处点心送完回来,后院烟囱便不冒烟了。到下晌三刻,奉仁药堂的汪少东前来,拿着很多礼物,对黄老太太说是给、给大公子的!他一进去,那四五个女伙计便出门回家了,听见她们一路笑着赞叹,说李娘子命好,说那汪少东是个如何好的男人……”
看到怀王脸上起了烟雾,赵忠很聪明地跳过去:“我与刘志平便冒充梅小姐的人,进去一通大闹,就见汪少东面色平静地走出来,也不搭理我们,自去与李老太太道别,对老太太说:‘连夜做那么多点心,香香太累了,以后不要这样拼命……晚饭不必自己做,等我顺路上金华酒楼订个席面送来,你们两家一起吃用吧!’之后出门,直接坐马车走了!”
怀王瞪着赵忠:“他订的席面,就这般送进点心铺啦?”
赵忠回答:“自然不能!我们回来与魏总管一说,由魏总管出面,亲自坐着车子送去许多山珍海味,只说是狩猎时明珠打下的猎物,先头一批送回来了,王爷吩咐收拾好,拿些给大家一起尝尝!那汪少东订下的席面,倒真是梅小姐的人拦下,抬回去吃用了!”
怀王脸上总算露出笑容:“干得不错,有赏!”
“谢王爷!”
“你与刘志平是白天值守,那晚上是谁?可有回来的?”
“下晌至夜晚四人,已有二人换回来,是周聪明和林杨。”
“让最接近铺子的那个进来回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