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由着汪新义去,反正她这段日子真的忙,今年夏季多雨水,天气不是很热,点心好卖得很,过了七月又近八月十五,她的月饼早在去年就受人追捧,即将上市,订单如雪片而来,当然不能来者不拒,要看自己的能力来决定该收取多少订单,光是计算和取舍这项就够她折腾自己的了,哪有心思玩感情游戏?还是跟汪新义去玩!
汪新义无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但他家中父母长辈已经摆明态度不喜欢自己,那香香就得先把他嫌弃掉!
香香不天真,家大业大的人,不是她可以攀附的,不能让历史重演,潘王氏那种恶婆婆嘴脸她绝不要再看到!
她相信,这世上肯定会有真正适合自己、属于自己的男人,未到时候出现而已。
她不着急,二十二岁不算老,她还需要创业,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待他到来!
三十岁嫁人又如何?前世那些精英白领、影视明星最正常的出嫁年龄就是三十岁!
香香对汪新义平淡随和,在他面前自然而率性,来了,问候一声,有空可以说说话儿,若是来得正对饭点,还会邀请共用食物,忙的时候,对不起,哪儿凉快您哪儿去吧,本店主事业心重,挣钱要紧!
有时候汪新义为等着跟她说句告辞的话,能站上小半天,香香在糕点制作间实在出不来,他才离去,三步一回头,看得李媪和黄婆都心软了。
香香受不住两位阿婆轮番念叨,只得答应:好吧好吧,下回对他客气点,再客气一点……
又对早已倒向汪新义那边的李媪开玩笑说:自今年起,若是汪大爷能够再坚持三年不娶妻,那,委屈就委屈点,我嫁了!
谁知她很快得到回音:只要香香不嫁,新义也不娶,若想嫁时,请嫁新义!
香香狂汗,把阿婆摇了个头晕眼花:阿婆啊,您怎么能够这么奇葩?我是您亲孙女耶,不过是说着玩的,那样的话您也去传!难道您忘了?汪家太太那天来说过的,汪新义定亲了!
李媪被孙女摇晃得跌坐在椅子里,缓过神来追着香香又开始念经:没有的事!几次几番告诉你了,汪大爷他没订亲!也没去看过哪个女子,他是往北边办事去啦……香香啊,那汪大爷真正是个好的,阿婆不会看错!
香香对阿婆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三年后再看,我相信事实,不信白话!
汪新义笃定自己能守得住,三年就三年,有什么难的?不成亲而已么,天天见面,还能通信,这回想对香香表述什么样的心境情感都可以,因为那个不成文的约定,形同于口头订下亲事了!
香香一句玩笑话,因为李媪的着急和汪新义的认真,让自己陷于被动——也是汪新义过于主动,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眼中又有些不明不白起来。
好事自然人人喜闻乐见,香香却没丢掉应有的冷静,不像李媪她们那样暗暗欢喜,她对汪新义态度稍微改变些,保持距离,亲切不亲密,没有给他期望的过份热情,她有理由相信:汪太太能够让汪新义在三年内娶新妻!
八月十五,汪新义给奉仁药铺掌柜的和坐堂大夫及至底下的伙计们分发一品香点心铺的各色月饼,汪宅内院是汪太太管家,却拒绝接受一品香月饼,汪新义听说后只是沉默,却没有去找母亲理论。
两个孙女儿被汪太太管得紧紧的,再不准汪新义带离她身边。
她做好各种准备,单等大儿子来向父母求请聘娶李氏,就铺阵闹开来,保管能让儿子服软,可奇怪的是,儿子每天回来陪父母和一双女儿用晚饭,说说笑笑,神态温和平静,只字不再提娶李氏之事。
而汪太太说起钱家七娘,汪新义就认真地说:“儿子心里只有李氏,父母不允,只好作罢,只将全部心思用在药堂上,不作他想!儿子与钱七娘无缘,母亲若不想误人,就赶紧捎话让这位表妹议亲去吧!”
汪太太又气又无奈,却不能拿他怎样。
平静无波折的日子就这般缓缓而过,转眼间,年关又近了。
香香和李媪比任何人都盼望着年节快到来,祖孙俩十分积极地筹备年货,把家里整了又整,进入腊月的第一天开始,就每天竖起耳朵倾听门外的各种声音,走出门张望的次数也格外地多,在铺子里干活儿的小媳妇们直为她们叹气,黄婆劝着说:
“大槐要回来也得等到腊月二十几,早着哪!莫急,莫着急啊,会回来的,总会回来的!”
此时汪新义也特别忙碌,往常隔三五天会来探望一下祖孙俩,进入年底只能十天半月来一次,书信却是几乎天天有,一两句话也用上好的雪花笺写上,厚实的牛皮信封封好交黄二带回来,香香看完顺手就塞进一个小匣子里,心想这人很不环保,太浪费了!
知道香香盼儿心切,汪新义除安慰她之外,每天派一位认得清心道长的伙计到城外去探看一番,等了月余,仍是没有消息。
一直到腊月二十二,阿土叔来了,大槐还没回到,听到阿土叔问大槐的音讯,香香终于忍不住哭了:
“清心道长说过的,满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