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霸天虎果然决绝,赴死也面不改色。他写下斗技,交出密室钥匙,静待处置。到了穷途末路,连他自己都没有反抗之心,也没有苟延残喘之意。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力量尽失,身体已残,就算今日不死,以后也不会有好下场,不说其他,凉山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我霸天虎是强者,绝不会让他人凌辱,死也要有尊严,只是真不甘心……
“我需要验证一下。”杨二郎右手一把抓住霸天虎的头,新学的搜忆术用上,他不敢大意,敌人非等闲之辈。
直到得到满意结果,他才放手。
“哼,我霸天虎岂是言而无信之人。”霸天虎也有他的坚持。
“我不杀你,但你得为自己过去的罪孽负责。”杨二郎转身离开。
“我宁愿自杀,也绝不受他人之手。”霸天虎骄傲,宁死不辱。
世上总有些人,他们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而往往这些人更能成功。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然而善恶有时模糊不清,对不明原因者是如此,置身事外者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原谅自己容易,宽恕他人困难,人心的欲壑难填决定纷争。
对杨二郎来讲,他不想管什么环境塑造人性,这不是他考虑善恶的方式。他只知道霸天虎做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现在是该定罪的时候,而对恶人不需要讲什么道义。
放在以前,他会如此,对有骨气的汉子予以礼节性尊重,但经过最下层百姓艰难求存的磨砺,他变了,变得注重实用,最先考虑不再是礼仪,而是利益。
关外已经不存在道德和律法,而是弱肉强食,力量为王。环境熏陶下,土地上的人们也不在乎传统了,处处以力量衡量正邪,就像大周国以身份地位论高低,连带着百姓第一时间看的是阶级,贵族只在贵族圈,平民也只在平民圈,二方互不交叉,有也是受到歧视。
大环境如此,被环境裹挟的人们又能如何?雇佣圈也是如此,以钱论英雄,即使有几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也躲不过滚滚而落的钱流,似悲壮的浪花,令人扼腕叹息而已。
环境塑造人抑或人改变世界?二者不易辩证,或许得因地因时而异。
“我说过我不杀你。”杨二郎斜眼冷冷看着霸天虎,不带一丝感情,那表情已经告知霸天虎,多说无益。
“你不错。哈哈,杨家出了了不得的家伙。”做大事者,切忌妇人之仁。虽然这类人可恨不可敬,可但凡成功的霸主那个不心狠手辣,说起来正邪善恶又不好说了。
“我只能保证你死后,我不会让人侮辱你的尸体。”杨二郎走向牢笼。
关押的奴隶已经出来,不过她们不敢动,全都看着杨二郎。刚才犹如神迹的景象还在她们饱进沧桑的脑海里,还有深深的畏惧和虔诚。事就是如此巧合。
神月舞和黄欣妍跟在杨二郎二侧,等着他处置变成鱼肉的匪徒。几千匪徒有硬气的人,也有害怕死亡变软弱的家伙,这不,有人开始求饶,而一旦开了头,更多的人附和,只求活命。别看这些人可怜兮兮,要是逃逸,下次杀人越货时依旧不会心慈手软,而且习惯了抢劫带来的享受,再要他们辛辛苦苦赚钱,愿意的人又有多少?
黄欣妍怕杨二郎心软,提醒:“这些人罪大恶极,不能放过,不然对不起死者和这些可怜的女子。”
杨二郎犹豫片刻,对一丝不挂受辱女人们说:“这些人你们处置。”他心中多少有些悲凉,言语不甚唏嘘。大家都是人,为什么要相互欺辱,自相残杀!
人的命运啊,总是带着悲伤。
啊!
女人们发疯的冲向毫无还手之力的匪徒,然后用了自己最残忍的手段杀死了曾经恨之入骨的仇人,可是敌人死后,她们除了喜极而泣的得偿所愿感,还有无尽的悲怆。
即使报仇了又能怎样?回不去了。
天空变了颜色,不再是蔚蓝,而是看不见头都黑暗和压抑。
女人们几个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渐渐平静下来,其中受过屈辱的一些人手拉手走向水边,多余的话已经不必说,唯有一死,才能解除痛苦。
“请听我一言。”杨二郎站在河中央,看着有着彻底解脱勇气的女人们,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
三个字让岸上及时被救女人们不解,也让赴死女人们糊涂,为什么他这样说?他不是解救她们了吗?为什么要道歉?
杨二郎闭上眼,似回忆般慢慢说:“我知道大家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了,这种万念俱灰感觉我也有,所以我明白你们的痛苦。”他睁开眼睛,蹲下躺在水面上,望着黑暗天空,动情续道:“我叫杨二郎,出生在一个显赫的家族,那里只看重人的力量,谈不上多么荣耀,不过曾经我觉得骄傲。改变是几年前,那年我十五岁,自小就被称为天才,为了获得地位,我拼命修炼,也终于有成,然而就在测试的前一天,我受到袭击,气海破裂,变成一无是处的废物,受到流言蜚语嘲笑,族人的冷眼,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躲避,那一刻我也想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