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顿之中,杨二郎的药材店终于开门,这是他来到丰登城最有成就感的一天,事业总算起步了。
开店时间是晚上八点多,刚从药田回来,一身疲倦为落之时。
当二郎药店招牌挂在门楣上,红色对联喜庆洋洋,在门口的杨二郎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思绪一下子沸腾了,一不小心想到很多,预想凭着自己治愈术和医术打垮华氏医馆,称霸丰登城,甚至进军京城,和李神医同堂庆祝自己以帝国第一神医名动天下。
浮想后,他勉强压制欣喜若狂,收敛姿态等待病人,像华氏医馆医师一样坐在屋里等待病人上门。
那天夜里,又下了一场雨。
没有一个人上门。等到十二点杨二郎失望的离开药店,败兴而归,突然感觉身子特别困乏,无精打采的,走路都慢吞吞。
雨中,杨二郎淋成落汤鸡,他也置若罔闻,行尸走肉般亦步亦趋走向自己的茅草屋。
“妈妈,我饿。”一个稚嫩好听声音颤巍传来。杨二郎下意识扭头一看,看向一颗大树下,见树下三个萧瑟身影,两个青年女人把五六小丫头护在中央,雨水顺着女人衣服流下。
刹那间,时间仿佛回到过去。清楚记得自己也是夜里在雨天被赶出家门的,也是被亲人护在中间,也是只能寻求家人的关系,那种无能为力现在想起,每每痛苦不堪,自己应该保护家人的,可是当时什么都做不到。
一如当下。
沉默片刻,摸了一把脸上雨水,他握紧拳头,仰首望天,信誓旦旦,老天爷,看着吧,我杨二郎不会就此认输的,不管什么打击,我都不会倒下,一定会成功。
药店又开门了。
“一楼是药店,二楼是住房,后院什么都有,烧水做饭洗澡都没问题,小孩子身子弱,这些药材合水烧开喝,睡觉捂一身汗就没事了。”杨二郎热情的拉着二个女人和小丫头进屋,热情的让对方受不了,十分怀疑他的动机。
而他没有在意女人们警戒目光,依旧热情介绍,像个推销员,“太晚了,我先回家,这里不太太平,晚上不要出门,进屋后房门锁好,明晚我在过来。好了,再见。”
话说完,转身出门,冲入雨中。
哎!女人刚伸手招呼,那个背影已消失风雨中。
“姐姐,竟然有这样的人。”女人们开始一直沉默,光听杨二郎介绍,现在他离开,这才相信对方是纯粹好意,可是为什么呢?
“妈妈,我饿了。”小丫头肚子咕咕叫,这才又小声说,她很懂事,可爱粉嫩脸蛋让人忍不住想捏。
两姐妹相视一笑,松口气,今晚算是有着落了,至于疑惑,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药店关门,后院灯火明。
回到院落,杨二郎突然醒悟般拍了脑袋,对刚才自己突如其来冲动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有后悔自己行为,只是想起女人们奇怪眼神,忍不住想笑。
“二郎,又什么高兴事吗?”何芳声音传来,大门打开,雨伞下,她笑意盈盈,美丽不可方物。
“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天气凉了,雨淋容易生病的,怎么不拿东西遮掩。”何芳埋怨一通,拿来毛巾。
杨二郎笑笑,没接话,他知道自己要是反驳,今晚怕是受一夜唠叨。
何芳端来热茶,那茶杯明显是不良品,做工很差。
何芳喜欢喝酒,杨二郎爱好喝茶,茶具都是他自己做的,虽然模样差,当事人倒是颇为爱惜,毕竟是自己做的。
喝茶是大周国人最广泛的习惯,特别是贵族,爱钻研茶道技艺,而对于刀尖生活何芳看来,那是贵族闲得无聊打发时间举动。
然而杨二郎醉心于此,一有时间就摆茶具,并乐此不疲,后来何芳也受到感染,听斗气收音机时也摆弄茶具,边喝茶边听新闻。
睡觉前聊天是杨二郎和何芳养成的习惯,两人同床不同被窝,闲聊今天得失。
“什么?你找到二品药田?”向来稳重冷淡杨二郎突从被窝跳起来,半蹲站着,看着何芳一脸震动。
“目视七百亩有余。”她得意笑了。
“太棒了。”杨二郎激动了,向她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