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说这些个人为什么老不消停……”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男子一副愁眉苦脸,他的语速很慢,即使是在说话,正在剪花的手却依然稳健,没有丝毫停顿颤动。
“老是这样,这边还不乱成一团了。传说中的半仙不都是宅心仁厚,把天下和平视为己任吗,怎么这般凶残,想不透想不透啊……”
憨厚的中年男子一直簌簌叨叨的,像一个怨妇一样诅咒着,也不管在他屋子正堂里坐着的那位笔挺军人。
“老张,你就不要故意唠叨给我听了。”屋子里喝茶的军人终于忍受不了中年人怨妇一般的诅咒埋怨,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星宿派下来的长老,这次进入Z市,终究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尽量配合他们就是了。千万别闹出什么梁子,他们这些人,也不会无故惹出什么事端的。”
“李立国,什么叫不会惹出什么事端?那个小女孩的尸体还没有下葬,要不要抬来给你亲自瞧瞧!”
张子强一身火气仿佛是一锅油水,给李立国几句话点燃了一般,他之前那副云淡风轻的面容再也消失不见,光着脚把修剪花草用的钳子扔在地上,站在李立国面前破口大骂起来。
骂了几句发现自己的身高竟然和坐着的李立国差不多,又恼火地跳上沙发喷了李立国一头口水才恋恋不舍地跳下来喝口茶,滋润下喉咙,一副无赖模样。
李立国有些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跟星宿派那边有些许联系,所有的事情都得顺着他们点,这是上头的明文规定,你在这里喷我一脸口水又有什么用?”
李立国掏出一张手帕仔细地擦着自己的头发,上面的露珠点点似乎是显示出刚才张子强愤怒的神情。
张子强微蹙起他的浓眉:“你说上面的人是不是烧坏脑袋了,这种事情,如果放纵下去,一定会出大乱子的,要我来说,就得发现一个逮捕一个,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些宗门嚣张的气焰。”
李立国有些愤怒,“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俩人相互盯着,没有再说话,只是偶尔发出吸啜茶水的声音。对于这些宗派,政府方面一般都是抱着极其谨慎的态度,这些年以来,政府这边似乎是对于这些宗派妥协一般,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再偏倚,忍让这些宗派,就像那可怜的小姑娘一般,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谋杀了他,恐怕现在已经锒铛入狱了,但星宿派的名字却让Z市的警察机关诡异地安静了起来。
“我这个市长,不当也罢!看着这些个人,我闹心……”
张子强喝着茶,含糊不清地嘟嚷道。
“老张,别闹了,这么多年来,就是知道你性子,所以才敢让你在这是非之地任职,否则出了什么乱子,恐怕真的得动荡个几年才能平静下来。”
“你知道的,上面做出这些事情,也是有苦衷的。”
李立国苦笑不已:“我得走了,他们想要什么,全力相助。”
张子强沉默不语,眼神很冷淡。
似乎是不放心自己的老友一般,李立国又回头大喊几句:“等星宿那边的人要的东西拿到手,就回去了,不会生出什么事端,多忍忍,多忍忍,算我求你了。”
看着老友逐渐走远,张子强的目光眯成一条线,里面难以掩饰的,是浓重的杀机。
张子强这家伙,在北京那边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当年在军委做参谋,不知道粉碎了多少次国内国外的阴谋事件,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倒在他面前的人一般都再也站不起来,所以他得罪了很多人,最终张子强的老首长为了保全他,把他调到广州这边,也算是平息了当时的众怒。
每一个国家,都有最为顶尖的权利机构,但是这机构只是对于极大数人有用,而一些处于金字塔顶尖的人物,譬如苦寻五帝钱的星宿派的长老朱心,可以直接完全无视这种机构。
李立国走的很平静,或许没有人会知道这个曾经周旋在权利与利益巅峰的人物,在此时此刻想些什么。
……
金文柱此时在他的办公室里面轻轻坐着,方国豪打电话说得话让的他的内心微微有些乱,作为金家唯一身居高位的人,他的每一步都踏的极为谨慎,没有犯下什么错误,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老辣的眼光,让的他从来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误。所以即使是上面没人,他也成功地踏上了今天这地位。
市委书记,坐到了这个位置,而且他今年才三十五,很有希望再上一步。而在他的带领之下金氏集团在Z市也成为了有名的财团之一,这一次,他跟往常一样,得知了凌霄的身份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后,便让方国豪“关照”了一下自己侄子,也就是金贵的‘朋友’。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就跟以前一样,事情就该完结了,可是北京那边的一个电话却让的这件事情扑朔迷离起来。
金文柱的心情有些发冷,虽然天气酷热,斗笠大的太阳当空罩在天空,不知道是身处空调房的原因,此时他的心仿佛置于冰窟之中。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可能就废于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