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怎么来了?”看到眼前最不应出现在这里的二人,心境淡定如镜如石的林惜风亦不禁有些瞪目结舌。
宋亦枫,张歆航二人揉着屁股缓缓站起来,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流转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林惜风身上。
“哥哥们思前想后,丢弃你一人,怎么算都是一笔亏本买卖。”张歆航拿着金色算盘,手指在其上不断拨动:“小师弟你于符印之术上,极有天赋;修炼一途,越级晋阶更不用说;我俩以后赖着你,还不赚翻了。”
左手勾着张歆航,宋亦枫右手把林惜风一把拉过:“你被罚进塔内,我便十赌九输。连大师兄那个木头疙瘩都能赢我,你说你该怎么样赔偿我的损失?”
平素对外力极为抗拒的林惜风,放下心中的防御,双臂搂住宋,张二人,久久说出一句话:“好兄弟!”
如血的夕阳下,三道拉长的身影,在大地之上蜿蜒,在远方凝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狗血的人生,让虎爷我都感觉到淡淡的忧伤!”林惜风识海内,白虎映像暗自嘀咕。
“我们先找个地方隐藏一下,毒蝎道人的同伙我怀疑一会就会到来。”林惜风拉着二位师兄的手,沉郁许久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由衷的笑容。
三人再次回到林惜风之前所在的山洞。
洞穴内,林惜风右手虚空划过,石壁上顿时亮起点点幽蓝光亮;其上传来,竟是道道森寒。
“小师弟,你的功力?”
林惜风惨然一笑:“宗门已然弃我。从清风宗所得的一切,我已然归还。三清之力,全都消散了。”
脸上本是挂着重逢后,笑意就不曾消散的二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再次紧紧握住林惜风的手。男儿的情感,在言语无声中,胜过假面的微笑与甜言蜜语。
沉默中,三人各自沉浸在思索之中。
“紫烟现在过的如何?”
宋,张二人你望我,我望你,一脸的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在林惜风的极力询问下,二人才把林惜风进塔后发生的事缓缓道来。紫烟在林惜风被罚进塔后,在水月峰望天崖静坐数十日,每日只是观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往日闲不住的她,坐在望天崖上,唯一做的就是勾起右手小拇指,想再次呼唤情牵一线另一端的林惜风。
然而,情牵一线已被水月大师斩断,紫烟勾起的,只是自己内心的思念,忧伤。
其间,剑峰弟子剑昊,从始至终,陪坐于望天崖。
二人携手下峰后,玄清宣布,两年后仙道大会时,剑昊,紫烟大婚。其时,水月峰首席弟子,雨梦,剑指紫烟,剑气于二人所立大殿上划出数道深痕。水月峰二弟子决裂反目。
其后,雨梦带着雪狼,独往宗内万剑冢进行静修,再不参与宗内事务。
林惜风听完,脸上已然没有笑意。他的身体颤抖,拳头紧握,指甲已然深深陷入肉内。石壁上的幽幽光亮,仿若有狂风呼啸,在洞内左摇右摆,莹莹如豆。
宋,张二人看着坐于地上,头深深埋入双膝间的小师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语,转身走向隔壁的石窟。有些心情,可以分享,然后快乐加倍,悲伤减半;有些故事,别人无可帮助,只能自己独自品味,然后涅槃,或者化成灰烬。
回想起二人在阳项城中,嘻嘻哈哈的曾经;厚土峰上,二人初绑情牵一线的悸动;岁考时,紫烟在台下挥舞拳头为他加油的场景;以及最后魔变时,紫烟躲避他目光的神情,林惜风埋于双膝的头,缓缓抬起,望着洞外空无的夜后,苦涩的微笑;隐约可见,眼角的一点晶莹。
翌日,宋亦枫,张歆航醒转,来到林惜风身边,感觉到他虽然有些压抑,但不再抵抗一切安慰的状态,知道往日的小师弟已然慢慢回来。
“现在塔内九层,我们处于源力最为稀薄的最低层,欲破塔而出,一是掌宗开恩,放我们离去;一是我们在塔内积聚力量,然后出去。这两点,现在看起来,都是天方夜谭。”三人短暂交谈后,就苦恼于现在的处境。
“我选择后者。命运的车轮,只能由自已来推动。静待别人的施舍,经历的永远不可能是完整的人生。”林惜风沉吟后,决定不再相信那虚无的宿命转折。
“可锁妖塔身为上品道器,修为如非通天,根本不可能从内部攻破。”宋亦枫皱眉道。
“师兄,我就不相信,你们进来时会没有预留后手。”林惜风眨眨眼睛,看向面前一直憋着不笑出来的宋,张二人。
“哈,情殇的小师弟没变笨啊。”张歆航拍掌道:“我们俩在万剑冢和雨梦商量过,两年后仙道大会时,到时妖修魔道一定会再次攻击我等正道传承宗派,届时雨梦会趁机放我们出去。”
“所以,现在我们只要在塔内游玩两年,然后就可再让世人一睹我三人的惊世风采。”宋亦枫意气风发的站起,恨不得指点江山。
林惜风撇撇嘴。把在锁妖塔内与妖魔斗法的两年说成游玩,不知这两位师兄的神经大条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