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魔化的林惜风扭头看向宋亦枫这边,眼中红芒闪动,若有所思:“想不到讲究天道的修道人,竟然会发出我魔门一往无前,三军辟易的气势。”
虽然修道人可证大道的没有几多,但从来不会如此放手一搏,灵寂魂消;因修道人只要存着一点灵识,这丝灵识就会在原主人坐化后,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重修。这也就是修仙界中所谓的灵根。
“有意思。”魔化的林惜风啧啧道。
他本是千万年前的一魔物,因种种原因,被困于这噬血珠内;如今乍一重见天日,他犹如困兽出笼一般,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长啸天地,发泄心中千年来的怨气。
困守千万年,一朝得出,定啸聚天下,再现往日。
但他面前的,已不是千年前人人只懂趋利避害的时代;而是经过千万年的开化,世人已不像那野兽一般,只懂的趋利避害。人们的心中,除了这些本能之外,还有一些信念,一些可以守护的天地。
宋亦枫,张歆航二人此时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他二人修为不够,却硬持法阵;那数百厚土峰弟子的真元骤然聚于他二人体内,早已把他二人的经络冲的七零八散,体外亦是鲜血汩汩流出。他们的七窍之下,已划出七道血痕。
不过二人没有管这些,只是相互惨然一笑,留恋的再看一眼这当作家园的宗门,然后祭出法器。
宋亦枫手中祭出的乃是蟠龙木雕刻而成的牌九,以及逝水法剑;两件法器中蕴含着沛然的灵力,遥击向远处的血柱。
张歆航祭出的则是岁考之上的金算盘。此时的金算气势比先前更盛,完全没有宋亦枫手中两件法器灵力外泄的样子,而是把沛然的灵力吸及其内,然后转化为金光。此时金算犹如一轮金色朝阳,散发着光芒,驱散周围的血雾。
张歆航此时眼中流血,不过他还是分辩出圭文所在的方位。他掐诀颂咒,只见一个个金色篆字从他口中出现,然后围着金算。他再次换诀,只见金算上的算珠化成一只只金色飞鸟,朝着那血幕深处飞去。
爆炸声响起,只见那些金色飞鸟纷纷自爆,产生的波动把那浓的化不开的血稠纷纷驱散。
“想不到你小子还留了一手。”宋亦枫右手拍了一下张歆航,在其身上留下一个血红掌印。原来滴滴血珠,已从两人皮肤中渗出。
张歆航嘿然笑了一下,看着周围被这金算盘的威力震的有点目瞪口呆的众人,他嘴角轻扬:“怎么样,小爷我这手还不赖吧。”
张歆航此时面带惨笑,那还是平时精于算计的精明之相。虽然平时与众人相处,他处处利益为先,但此时,在大是大非前,他的选择不愧于心。平凡的芸芸众生,在生死的时刻,做出的选择,有时比那些高高在上之人,更为高贵。
魔化的林惜风看着金算,眼中有着露出一丝惊诧:“神算天机子的东西怎么到了这里?”他手一挥,一片血云再次降临,补上先前被金色飞鸟驱散的血雾。
张歆航不管这边,右手把金算甩出,其目标正是追着圭文的血月。
轰然声中,金算与血红相撞。金算的光芒渐渐暗淡,而血月的气势也渐渐淡了下去。
圭文终于得以脱身,他看着那主持大阵的两位弟子,眼睛有些模糊;可他知道,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节,他急忙疾飞至厚土峰弟子处,双手在宋亦枫,张歆航二人身上连点,用真元止住身上的流血。
他把二人扶住,然后向着广场边缘的几名低阶弟子吼道:“照看好你们师兄。”
一道澄色的光芒从厚土峰弟子处冲天而起,光柱内一条黄龙盘旋而上。仿佛受到了黄龙的引召,本已消失的其它四系法相,此时纷纷从其它几位真人的光柱内出现。
“五相现!”在圭文的土系光柱出现的那一刻,本已经有时摇摇欲消,渐渐暗淡的其它五根光柱竟然光芒再次大盛,犹如拨开云雾的巨手,把弥漫在广场上的血雾驱散一空。
“合!”如今五灵绝杀阵终于祭出,玄清双手掐诀,不再有丝毫的保留。他的光柱外仍有魔物的攻击,但在五灵阵成的一刻,那些魔物的气势顿时消减下去。
只见五系法相竟然慢慢从光柱内脱离,缓缓聚于空中。广场中央忽起一道飓风,而五系法相就在飓风的中央处。五系法相按着各自的方位,随着飓风快速旋转,渐渐形成一个通天的旋涡。
玄清的身体缓缓升空,朝着那飓风的中央飞去。
魔化的林惜风舔了舔嘴角,一副兴奋的样子:“这回一定要把天行剑夺过来。”
玄清道人手中指尘轻荡,一一驱散前面的血雾。他身体周围的光柱随着的前行,也缓慢的移动着;其上的光芒与途中的血雾相交时,隐约可听到刺耳的婴儿哭声。
五系法相离开光柱内,五位真人脸上现出一丝颓然之色。他们的真元都化作五系法相,脱离体内。如今他们体外的光柱颜色不再复先前的明亮,又再次被血雾包围,不过他们的眼睛,却映着广场中央处的飓风,明亮如星。
他们都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