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静波和枪杆子有交情,所以才深夜来找他。
“这个……很难……”枪杆子看着古静波。
古静波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坦诚的眼神看着枪杆子,没有请求,没有抱怨,他只是用他的表情来告诉对方:我把我的想法和希望都告诉了你,希望你能帮我一下。
枪杆子低头抽了一口烟,眼睛望向大桥下的黑暗处,“我是东子养的人,要是没有他,我早就死在监狱里面了,他还照顾我的女儿……”说到这里,枪杆子的声音低沉了下去,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的同时,他的声音更加的沙哑,“所以如果他要我去做什么?你说,我能拒绝吗?”
“我知道你难。”古静波说,“但我希望你能网开一面。”
枪杆子沉默了很久,轻叹一声,“我尽力吧……”
古静波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谢谢。”
“不用谢,我什么也没有做了。”枪杆子看着古静波,“好了,我答应你这一件事,算是还了你的人情,以后你有什么事,不能再来找我了……”
古静波点头笑。“是,枪哥。不过我要是找你喝酒,你不会拒绝我吧?”
枪杆子沙哑的笑,“你小子,就会拿酒勾我……”
两人都是笑。
“好了,我走了。”枪杆子摆摆手,离开。
古静波目送他。
枪杆子走了两步,忽然又站住,没有回头,“对了,有个事情我忘记问你了。”
“你说。”
“夏平真的死了?”
“嗯,是的。”
枪杆子站着不动,仰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夏平,夏平……”声音沙哑苍凉,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向轿车走,走到轿车前,打开车门,开车离去。
古静波也离去。
海边大桥恢复了宁静。
路灯昏黄,夜色漆黑。
第二天,刀把子吴军被一个高中生捅了的事情传遍了江州,传遍了道上。所有的人都在议论,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少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吴军在江州混了这么多年,名声不是白来的,怎么会被一个少年捅了?何况他身边还有七八个的兄弟?
市民们的议论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有亲眼目睹的人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让这个事情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当然,电视和报纸上是不会有的。
市民们议论的只是热闹,道上的人看的却是门道。
“他是夏平的儿子!”只这一句话,道上的人就明白了一切的原因,对吴军被捅,好像也不那么诧异了。
有一个人非常惊讶,也非常沮丧,谁,李爱强。
李爱强听说表哥被夏沛然捅了,急急慌慌的赶到医院。
已经是深夜了,吴军还在手术中,虽然他没有生命危险,但夏沛然捅的这一刀还是挺重的。
医院的走廊里,刀把子手下的兄弟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一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义愤填膺,嘴里小声的骂着。
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对这些人怕的很,一个个躲着走。
李爱强走到手术室的门口张望了几眼,看见了头发已经半白的姑姑还有家里的几个亲戚正站在手术门前,姑姑一直在哭泣,几个亲戚安慰着她。吴军三十多,结过一次婚,但离了,老爸早死,现在只有老妈。
李爱强跟姑姑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低头站在角落里。他的心情很低落,他一直希望表哥能帮他出气,他认为表哥一定能收拾了夏沛然,但万万没有想到,表哥出手之后居然会是这种结果。
“唉,军哥被捅的好惨啊,身上全是血……”一个目睹的小混混小声的跟身边的兄弟说。
每个混混都是难以相信,但又不得不承认。
此战,夏沛然的名字一战成名。
“强子,”有人拽李爱强的衣服。
李爱强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原来是刘飞,刘飞的团伙被刀诺打败后,他就去投靠了火车站的虎子,成了虎子手下的小混混,而虎子是吴军手下的兄弟,老大吴军被人捅了,他们肯定得来看望。不但虎子,几乎吴军手下所有的有名号的混混都赶来了。
“啊,飞哥啊。”看见刘飞,李爱强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
“嗯,真是想不到啊……”刘飞喳吧着嘴,对吴军被捅的事情很感慨,他并不是难过,而是幸灾乐祸,心说你们这些大混混就这点本事啊?我刘飞跟夏沛然打的时候,虽然没打过那小子,但也没被他捅成这样啊?呵呵,看来我的前途是光明的,这些老混混没什么本事,我迟早能取代了你们!
刘飞很有雄心壮志。
李爱强没说话,他现在心情很低落,因为连表哥都栽了,他彻底的死心了,以后再也不不敢跟夏沛然争了。
刘飞用胳膊顶了顶他,“军哥这回……是帮你出头的吧?”
李爱强不理他。
“夏沛然那小子真牛鼻了啊!怪不得我上一次带人打不过他……”刘飞这话像是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