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晃神,气起丹田,功行百骸。”
君殇正被光怪陆离的一幕搞得头晕目眩,脑海里立时传来一句冰冷的呵斥,那声音犹如雨夜里的一束惊雷,劈散开君殇所有的胡思乱想。
“好冷。”
君殇吃痛的暗叫道,这次是真心好冷,像是有无数牛毛银针,刺进了他的毛孔里,顺着他的经脉游走全身,这等感受宛若酷刑,若非经历过两三次生死磨砺,君殇定会狂喊出来。
身体上的剧痛,终于让君殇打起了精神,这片貌似死寂的空间,流淌着灰白交错的气流,这气流形态各异,却生的颇为骇然,犹如传言中的地狱厉鬼。
“这才是玄阴穴眼的外围,你确定你还有胆量继续走下去么?”
帝玄回头打量着君殇,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君殇明白帝玄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玄阴穴眼的边缘地带就折磨的他痛苦难忍,此前他居然妄图染指这穴眼,现如今看来,真是糊涂透顶。
“师父有命的话,徒儿有何不敢!”
在帝玄那仿佛能够透视人心的目光下,君殇仍然提起勇气,呐喊出自己的心声,他不会后退,千难万险又如何,为了强大,世间没什么值得他去惧怕的。
帝玄微微点头,眼底划过浅浅的赞许,他走在君殇的正前方,为君殇抵御掉大半的阴煞,可即便如此,君殇依旧举步维艰,但他咬紧牙关,一步又一步的往前走,豆大的汗珠盖满他的额头,可他的浑身上下却在颤抖。
五十丈,七十丈,九十丈……,君殇的双腿抖如筛糠,他自己亦是摇摇欲坠,体内的真元消耗掉九成多,这还是他晋升到三才三星,丹田被扩大数倍,如果放在以前,恐怕他早被抽成人干了。
“师父,还有多远?”
君殇煞白如纸,连口齿都渐渐变得不太清楚了,这诡异的阴煞元气,比他预料的要难对付的多,不断的运转的玄力,却只能将将抵御住阴煞元气钻入他的经脉,可除了经脉,他还有血肉之躯,那么大的面积,他才三星玄者的真元储量,根本守护不过来,君殇目前所受的折磨,堪比传说中才有的刀山油锅。
死有什么可怕的,生不如死,生不可死,才令人难以无畏。
“十丈。”
帝玄没有放慢脚步,依旧维持着不急不缓的速度,他没有看君殇,但他眉头微皱,手掌不由的握紧,他其实也在担心,担心君殇会坚持不到最后。
“啊~”
君殇终于忍不住,连连嘶吼,额头和脖子处青筋爆裂,他的指节捏得嘎吱作响,就像这样,他又硬生生的挺近了五丈,可这也达到了他的极限,丹田空荡如野,体力差不多被抽的一干二净。
“只剩下五丈了。”帝玄第一次停下脚步,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他听到了君殇急促到不行的喘息声,可他却没办法或者是说不能去帮助他身后的弟子。
一秒,两秒,时间在流淌,周围聚集的阴煞却有增无减,君殇要是继续滞留不前,恐怕连现在所处的位置都待不下去了。
“唉,看来我们还是回去吧。”
帝玄轻叹一声,似是无奈,又有淡淡的不甘。
“不行。”
君殇聚起最后一口气,奋力的大喊道,他抓着石壁,努力爬起来,而后一股阴煞加身,将他狠狠的压垮,可他没有放弃,失败了,重新来过便好,锋利的石壁划破他的手掌,鲜血不断的流淌出来,但他浑然不觉,他逐渐朦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那道虚无的背影,那是他的希望,如果失去了帝玄的支持,他不确信自己还可以拥有活下去的勇气。
失败了四次,在第五次,君殇倚靠着石壁,他终于勉强直挺起身子,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切远没有结束,摆在他面前的是五丈的距离,可这五丈,也许是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域中有四大,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是道,天是道,自然是道,万物皆是道,能将一切引入道中,方能主宰一域。”
帝玄眸光幽深,低声向君殇阐述着道为何物,君殇咬着舌尖,强提起精神,仔细的去听帝玄的话,将一字一句全部印在脑海里,帝玄的话很深奥,却也很肤浅,说肤浅,帝玄所讲的是道的起源和道的博大,可要从其中有所得有所悟,却难比登天,越是平凡,越难捉摸。
“道,什么是道,将一切引入道中,如何去引。”
君殇的脑袋快炸开了,他陷入了很凶险的状态,精神与肉体,双重的痛苦,他没有动,冥思苦想着问题的答案。
帝玄没有催促,他静静的等待着,他从君殇身上看到了一股决然的狠劲,他决定相信这个年轻人一回,他给了君殇一盏灯,可点亮灯的办法,却必须由君殇自己去找出来。
“什么,究竟是什么?”
君殇揪着自己的头发,可他就是想不出来,帝玄话中隐藏的涵义。
“是,我太强求了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果然不是目前的他所能参悟到的。”
帝玄用眼角的余光审视着君殇,微微有些失望,君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