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怎么起来了,我。。。我。。。”看着脸色苍白的妈妈,我的语无伦次。
妈妈微微一笑,是那么的勉强:“我躺的太久了,想出来走走!”
我走过去搀住妈妈,脸上像是被火燎了一样的烫,心虚地说:“妈,要不我陪您出去走走吧!”
妈妈摇摇头:“算了,你都忙了一天了。累了吧?!我也有些累了,快回房间,休息休息吧!”
妈妈说的非常自然,好像刚才我和老家伙的谈话她没有听到一样。
我不禁有些纳闷!
心中更是忐忑!
妈妈见我没动,疼惜地抚抚我额前的头发:“傻丫头,想什么呢?”
“妈,我没想什么!”我回过神来,很机械地应道。
“回去吧!”妈妈柔柔地说,语气中透着慈祥。
我能够感觉到妈妈有些反常,可是又没有办法说清楚。
我愣愣地看着满脸堆笑的妈妈,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让我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妈妈扯着我走进房间。
病房里比外边暖和了不少,通过那扇大大的窗户,可以看到外边的阳光。
在风中摇曳的光秃秃的树枝,斑驳的树影晃动在玻璃上,让透明的玻璃模糊了很多。
我呆呆地坐着,想弄明白妈妈的反常,但却没有。
“紫烟,喝杯水吧!忙了一大天了都!”不知什么时候,妈妈端了一杯水走到我面前。
我的灵魂在遥远的地方飘着,随着妈妈的呼唤,瞬间归壳:“啊,我。。我不渴!”
伸出手接住妈妈递过来的水杯,眼睛感觉到一丝酸涩。
妈妈坐到床上,作势要躺下的样子:“快喝了吧,我上床躺一会儿,你也好好休息!”
当我昂起脖子喝掉那杯水的时候,妈妈笑了,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紫烟,妈妈为拥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
一袭困意袭来的时候,我听到了妈妈一声重重的叹息。
第二天我从沉睡中醒来,已经下午两点了。
我没有中的妈妈在哪里。
“大夫,,您看到我妈妈没?”
主治大夫指指墙上的石英钟,很无奈地摊摊手:“紫烟,别着急!你妈妈没事的!”
“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今天早晨你妈妈逼着我们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算算时间的话,现在已经快到家了吧?!”
“什么?!你们怎么能够给我妈妈办理出院手续呢?你们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呢?”
主治大夫摇摇头叹口气:“你妈妈寻死觅活地要出去,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你们是大夫,病人不得听大夫的吗?你们没有治好她的病就让她出院,你们失职了,你知道吗?”
“紫烟,你不要激动!我们是治病救人的不假,但是我们总不能限制病人的自由吧,你妈妈非要出院,我们能拦得住吗?”
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到现在,我到底该怎么办?
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的时候,我猛地一拍桌子:“别给我说没有的,我告诉你,我妈妈要是有个好歹的,我不会放过你们。”
大夫没有理会我的话,眉头皱了皱,轻轻地说:“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妈妈走的时候,已经结清了所有的账款,剩余的也全都拿回去了!”
坐在回家的长途车上,我任泪水飘洒。
天很冷,阴沉沉地,有一种想要下雪的迹象。
风总会想办法挤进车内的,像刀子一样在我的身上划着。
我感觉到心在滴血!
坐车的人不是很多,大部分耷拉着脑袋,似睡非睡。
只有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孩,在妈妈的怀里蹦蹦跳跳,让人感觉到这是一辆活人坐的车。
靠我坐着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不时地扭头看我。
迟疑了很久才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
“小姑娘,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方法,哭是没有用的!我可以看出来,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相信自己的,一定要坚强!”
坚强?我也想坚强,但是我坚强的动力在哪里呢,如果妈妈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坚强有什么用?
“相信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女人好像是自言自语了,一遍遍重复着这句活。
雪在无声无息中飘落起来,鹅毛一样的雪花飞舞在空中,随着风向拧成一阵阵雪雾。
挡风玻璃不时被雪雾掩盖,雨刷都要失去作用了。
司机气得猛摁喇叭,那悠长而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在环山路上,甩出很长的回音。
无奈中慢下来的车像老牛一样攀爬在山间。
我的泪水流的更多了,恨不得飞回家去!
妈妈在哪里,她现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