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混乱的剧痛让我不得不睁开双眼,说是混乱,其中有火辣辣的炽热感觉,也有奇痒难忍的感觉,当然也有后來出现的冰寒刺骨的感觉,以及后背传來的抓伤,当所有疼痛汇聚在一处,我想接着昏迷都难,呲牙咧嘴地坐起身子,也不知我刚才昏迷了多久,一旁还躺着罗也婆,但,已经是尸体了……
她临死还是保持着极度挣扎的眼神,我轻叹一声,上前将她的双眼合了起來,
刚刚停下,体内猛地爆发新一轮的大混战,三种蛊毒,骨婆子的血蚁蛊,柳婆婆的金蛙蛊,以及罗也婆的冰蚕蛊,三种蛊汇聚在一处,发生着极具惨烈的撕咬争夺战,似乎它们已经将我的身体当成了它们下一个居住地,
三种蛊毒爆发所产生的剧痛让我痛不欲生,我张大嘴巴却喊不出声,狠狠地用双手撕扯着头发,然后用头重重地撞向地面,几乎摔到头破血流,仍然无法抑制体内传來的剧痛,几乎头破血流,在这种痛面前,都已是小菜儿,可以忽略不计,这种痛,让我很快想到抹脖子……
“对了,药丸,对对对,”我死咬着牙,颤抖着双手将小瓷瓶取出,然后掰开封口,也不管二五六七八,嘴对着瓶口只管倒,所有的药丸一下子全进了肚子,我终于惨叫一声狠狠将瓷瓶捏碎,然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一个小时),肚子猛然不痛了,但里面却是在不停的“咕咕”乱叫,我猛地挺胸收臀,“哧溜”一声冲到一个角落,一通“噼里啪啦”的大解放……
拉完肚子,我只觉全身一轻,感应着体内未再有蛊毒的存在,只觉刚才的疼痛还是值得的,不过就是打死我也不想再受那份儿罪了,
快步走出洞窟,外面月色朦胧,原來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啊,
刚才在危急关头,明明有一束金光照射进去,才使得我找到出口,顺利脱困,会是谁为我指引了出路,会是那个人吗,
不太可能,因为我,那人已经杀害了三个养蛊人,虽然不是我亲自动手,却是因为我,她们三人才死的,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那人想陷害我,又为什么要救我,这压根就说不通,
“嗖,”
一道黑影突然自山坡划过,我急急看去,那道身影……难道就是那个人,,
想到这里,我脚下抹油,飞快地荡起了清风步,说也奇怪,自从化解了蛊毒,我背后被恶鬼抓伤的伤痕,竟然无药自愈了,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好像从未受过伤似的,而脚下健步如飞,清风步快到极致,我比前面那人也慢不了多少,只不过,我始终赶不上他,
终于,在一座小山峰上,那人突然顿住,看他的身形,是穿着长衫的,应该是个男人,只是他双手背负着,还背对着我,又隔着十余丈的距离,我根本看不出他的性别之外的第二个有用的信息……但,但他的背影很像一个人,
“师,师父,”我眼眶一热,他的背影简直太像了,几乎与我第一次见到师父时的背影一模一样,不错,他就是师父,
那人既沒有应承“是”,也沒有摇头说“不是”,而是微微轻叹一声,仅仅如此,通过他发音,我已经能够判断,他,他就是师父,一定是师父,
我飞快地跑上前,但眨眼间,那人似乎根本就沒动,却依旧和我保持着十余丈的距离,不远不近,就那么背对着我,微微抬头望向虚空,
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我双膝一软,远远地给那人跪下,再次喊了声:“师父,”
“起來吧……”
终于,让我惊喜的是,这次他真的愿意见我了,是……是师父,真的是师父,我激动地低头抹着眼泪,虽然此时此刻我很想大哭一场,但我知道,师父不喜欢一个男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他的认知里,好男儿当顶天立地,不应该以眼泪掩盖脸面,
师父依旧沒有转身看我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淡淡道:“若非念你劫数降至,为师暂时还沒打算见你,只因为师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劫数,”我擦拭掉眼泪,错愕地问道:“师父,什么劫数,还有,您为什么还不打算见我,您这段时间都在忙些什么事啊,”
师父沒有再回答我的问題,而是摇了摇头,道:“此次现身,我精心布置的迷局算是不攻自破了……或许这就是定数,唉,”
对于师父的话,我是一句也沒听懂,但想到骨婆子、柳婆婆、罗也婆三人之死,我不免再次看向师父,轻声问道:“师父,那个精通五行之术的人,而且掌力惊人,会不会……”
师父怒哼一声:“你小子是想说,会不会是师父干的是吧,”
“呃……”我赶忙低下头,师父一语道破我的心事,我心中所想,正是如此,因为上述的精通五行之术以及掌力等等,师父每一项都占,而且在他面前,那些几乎是小玩意儿,师父精通多少茅山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精通的远远不止那些,
师父接着道:“我本想救治她们,只可惜那人下手太重,等我赶到已经來不及了,哼,这些,都是你不争气给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