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崝一听便精神了,立马追问道:“娘,是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保证上刀山下火海……”正在楊崝拍着胸口准备继续胡吹大气的时候,杨母不悦道:“你小子少胡吹大气,娘不喜欢。”楊崝点头‘哦’了一声,便听杨母道:“你明天开始就跟着你爹学他那手木匠活计。只要你跟你爹认真学习他那身手艺,我今后也不再拦你学武。你读书差点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想钉桩子也没问题。”楊崝听了母亲的话沉默了起来。
有一身手艺在手,是在哪儿也能够混口饭吃的,这也不难理解杨母以此为条件了,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对于杨母的苦心楊崝还不能理解,此时他心里却是活络了起来,想了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便答应道:“好,娘,我答应你,我会跟爹好好学习他那身木匠手艺的。”
杨母点点头,便说了声:“我先去做饭了,你们父子俩好好聊聊。”顿了顿又看向楊崝提醒道:“记住你对为娘的保证啊。”
楊崝眼皮也没眨一下道:“娘,你放心就是了。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绝不会食言的。”杨母满意的点点头就进了厨房做饭去了。
楊崝等到娘亲进了厨房这才笑着对父亲道:“爹,你是不是要帮帮我啊。”
杨地才笑道:“帮,爹当然会帮你。”顿了顿道:“帮你把那梅花桩钉上木桩嘛,没问题,包在爹身上。”
楊崝舔着脸说道:“恩,谢谢爹,不过我不是说的这个,我说的是我学木匠活计的事儿。”
杨地久又点了点头道:“恩,爹我也会帮你的。”顿了顿道:“爹会好好教你爹这一身的手艺。”
楊崝哭着脸道:“爹,我不是说的这个,我的意思是让你能不能在娘面前做做样子,也不用太认真教我做木匠活计。”
杨地久一听脸色一沉喝道:“你小子哪来的这些花花肠子,既然你答应了你娘,就要好好的完成答应她的事儿,而不是想着偷奸耍滑,白白耽误了她的一片苦心。你如果有着这样的心态,就好好想想,自己适不适合练武,省得出了寨子在外面丢了性命。”
也不理愣在原地有些发蒙的楊崝,杨地久起身一甩手向着屋子里走去。
爹从来没有这样凶过自己,老是在娘面前护着自己,常给自己在城里买好吃的东西,我做错了什么吗。楊崝心中暗道,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带着伤心、失落、痛苦等诸多情绪,楊崝也不准备在家吃午饭了,不自觉来到了久叔门口,蹲在门边一旁默默不语。
杨地久此时才刚处理完了寨民们的事回家,远远的就看到楊崝蹲在自己家门口,有些疑惑的靠近后也跟着他蹲下向他问道:“崝儿,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啊。”
楊崝听到有人问他话,便抬起头看到是久叔,又左右看了看发现他不自觉的居然来到了久叔家。
楊崝看到久叔,立马便委屈的哭了起来,杨地久在一旁摸了摸他的头,一遍安慰着叫他别哭了。等杨地久再次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后,楊崝这才把今天发生的‘伤心’事说了出来。
杨地久沉吟良久才道:“你能用竹书写出自己每天要做的事,这是件好事。”
“再来你想在步法上更近一步,在你家外做上梅花桩,久叔也支持你。”
“可是,你为了让你娘今后不阻拦你练功,你答应下你娘会好好跟你爹学木匠手艺,却又让你爹对你在这件事上‘宽容’,这就真的让你爹伤心了。”
楊崝擦了擦泪水有些疑惑的看向久叔,杨地久摇头道:“每个父母都是最爱自己孩子的,你爹和你娘也是如此。”
“你娘许你练武已经做出了让步,让你跟着你爹学木匠手艺,便是怕你在今后练武不成,回家再怎么差也有口饭吃啊。”杨地久摇头叹息道,心中更是暗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自觉就想到了,自己年少时的任性与老爷子被自己气得病倒的过去。
楊崝听到久叔的解释,想到昨天晚上自己问瘦子梦想时瘦子的回答。瘦子笑了笑道:“我也想着先把武功练好了,再来是练好一手木匠活计。”顿了顿道:“将来有可能的话去当个捕快,如若捕快当不成也可以回来做个木匠,不会缺那口饭吃。”瘦子是几个孩子中最聪明的,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有体会。
瘦子因为娘走得早,爹平时要做木匠活计,身体也不太好,懂事得最早。平时虽然不怎么说话,却每每说话都是最中肯的,想到这里楊崝有些发怔。
这时又听到久叔说:“崝儿,走吧,久叔带你回家。”说着牵着楊崝的手向着楊崝家走去,边走边嘱咐道:“你现在年纪还小,很多东西都不懂。你只要知道你爹教训你是为了你好,这就行了。回到家里跟你爹道个歉,好好的跟你爹学木匠活计,知道了吗。”楊崝平日里最服杨地久,性格、说话方面也有着往他这方面转移的趋势。
听到久叔对自己的嘱咐,楊崝心里也带着稍微有了一点的明悟,便点了点头。
此时楊崝家里,菜做好了放在桌上没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