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空岛。
华灯初上,夜意阑珊,一处华丽的府邸在诸多修为高深的武者环绕之下,透着一股森然之气。月光如华,静静的挥洒在院落中,映照着绰绰人影。
“妈的,最近也不知道侍卫长抽什么风,原来每个人一天值守两班五个时辰,现在又要另加两个时辰,还让步让人活了啊!”一名秃顶的中年男子道。
当即就有一名黑脸青年接口道:“可不是吗!刚发的饷银,原本还打算去岛上的醉梦楼玩玩呢。”
一队侍卫从庭院中路过,边警惕地巡视着四周,一面却极为不满地抱怨着。
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武者低声道:“哎,你们几个少说两句,小心让人家听去了,我可是听说最近剩下两大血卫的精锐也都调回岛上了,看来是有大事发生啊。”
“呸!那帮子精锐从来不把我们这些人瞧在眼里,平时那叫一个趾高气扬啊!”
秃顶中年男子啐了一口,愤愤地道。
黑脸青年对那名年长者辩解道:“您老有所不知,又一次我跟王哥值守大门,当初只是因为开门慢了半分,就挨了血卫手下的打,这帮人骄横着呢!”
忽然,年长的武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嘘!前面就是华夫人的住处翠微殿,切不可再聒噪了,掉了脑袋我可保不住你们啊。”
众人当即不再作声,轻声而过。这华夫人乃是欧阳默前年新娶进来的小妾,原本是青楼女子。有几分姿色,但脾气也不小,下人办事若是让她不顺心,必然遭到重罚,在她底下当差的人,一般都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此刻夜深,这几个武者若是惊扰了她,不是砍脚,那也得跺手指头,所以他们不得不小心。
但是,正是这一处檀香袅袅,轻纱叠帐,烛光摇曳的翠微殿中,华夫人在里面焦躁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叉腰怒视窗外,口中骂道:
“老东西,说好今天要来,又说政务繁忙来敷衍我!哪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忙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八成又去那老女人那了!”
旁边一名侍女垂首而立,轻声细语地道:
“方才我问过侍卫长了,家主确实去了茗夫人那边。”
啪一声!华夫人将一只名贵的玉瓷茶壶重重地仍到墙上,碎瓷片飞溅开来。
“哼!我说什么来着!不就是死了儿子吗!他欧阳默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死了一个算得了什么!至于这样一天到晚陪着那老女人吗!我早晚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毒死!”
藏身暗处的纪啸云冷冷一笑,心道:“你欧阳默还真是风流,一把年纪了,还娶个如花似玉的泼辣女人回家,就不怕马上风吗!”
一旁的黑泽,也收敛住气息,双目将院中扫视一周,在这里他们目前不敢放出一丝神识,因为欧阳家在如此重地,势必有高手镇守,一旦暴露气息,肯定陷入重围。虽说早晚要有生死一战,但是此刻纪啸云觉得还少了一点刺激。
华夫人还在发着牢骚,怒道:“这老家伙当日花言巧语把我骗进来,若是不看他欧阳家家大业大,我才瞧不上这又老又丑的家伙!”
旁边那个侍女不敢吭声,只是默默听着她发泄,华夫人骂过一阵之后,烦躁地挥了挥手,道:“你去煮点东西给我吃,今天气的老娘饭都没吃几口!”
“是!”侍女应允一声,快步出去。
这时纪啸云心思一转,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头,悄然从翠微殿窗口跃入。
咻!
华夫人见突然有一道人影闪入,花容失色,瞪大眼睛,正欲大声疾呼,纪啸云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软声细语地道:“不要慌,我没什么恶意。”
她呜呜口齿不清地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便不做声了,纪啸云嘿嘿怪笑,模样颇为兴奋道:
“我放开手了哦,你别叫哦,否则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哦。”
华夫人眸中惊惧,几乎要流出泪来,她岂会遇到过这样的情形?此刻全然没有了趾高气扬的神情,呜咽道:
“你是何人?好大胆子,竟敢翠微殿,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纪啸云干脆地回答道。
“知道你还敢来!外面高手如云,难道你不怕死!”华夫人说话显然没有丝毫底气,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喊,就会有很多武者过来保护自己。可是在那些武者到来之前,保不准对方已经将自己杀了,所以她极为忌惮,试图用这种伪装的强势来给自己壮胆,同时也希望震慑对方。
但是这一切,对于纪啸云来说不管用,只见他做出一副动容的表情,道:
“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其实我本来是别人派来杀你的,可是自从我见到夫人倾国之貌,却在也生不出一丝杀意!”
华夫人娇容一滞,脸上噙着惊奇的笑容,眼睛微微一眯,道:
“是不是铭夫人收买你的?”
纪啸云点了点头,道:“不过从未见到你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做任何伤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