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碧瑶的疑问也是杨凡的疑问,且不谈突破一事,只论当初伐木场一役,莫良倘若真是先天境后期的修为,且身怀绝技又岂会陷些送了性命。
然而,云碧瑶与杨凡疑问的眼神却是勾起了莫良一生最悲哀的事儿,脸庞颤抖双唇哆嗦,纵然闭紧双目亦止不住那夺框而出的泪水!
“无媒苟合,好一个无媒苟合啊!”
莫良颤抖的声音仿佛带着那比天高比地厚的冤屈,又仿佛唤醒了沉睡多年的仇恨,跺地咆哮道:“莹莹之死就是他柳战一手造成的,可怜莹莹那时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一尸两命一尸两命啊!若非利用了莹莹和我,柳战如何能逼的柳毅死于族规之下,又如何坐上家主之位!而我则是被他偷袭,导制气旋溃散被抛尸河中,幸得被当时还只是小人物的仇浩天相救,之后我随仇浩天加入人尊部,趁着执行任务之机,翻山越岭寻找奇花异草洗髓伐毛重修武道,然而根基已毁,修练之路比之常人困难十倍不止!”
“听起来还挺复杂!但是恕我愚昧,纵然如你所言,你和那个柳莹是无媒苟合,事后找个媒婆不就行了!而且听你之言,柳毅似乎是当时的柳族之长,身为族长,柳毅岂能连自己的女儿、外孙都保不住?这也太扯淡了吧!”杨凡皱眉挠着后脑,心里不管怎想也想不明白!
云碧瑶解释道:“古修家族的传统比之古时的封建王朝有过之而无不及!未婚失身、未婚先孕在古修世族眼里都是可大可小的问题。大时可以令一个家族遭人唾弃,小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孔臣和柳莹的结局,乃至柳毅之死,我想应该是柳战蓄意夸大的结果!”
莫良悲痛点头,充满苍伤的眼神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悲道:“云小姐所言不差!那时我和莹莹之间的关系众所周知,柳毅也准备为我们办理婚事,可柳战却将事实闰色、夸大四处喧扬,最后柳家的长老罢免了柳毅族长之位,追究教女不严之责,父女两先后死在族规之下!所以我发誓,只要我活着,我就要柳战身败名裂!本来伐木一战是绝好的机会,可那时云小姐的魔灵计划大于一切,仇浩天不让我这么做。”
提及伐木场一战,杨凡顿觉无奈与冤枉,而云碧瑶对莫良所说的伐木场一战却是倍感好奇,询问之下从莫良嘴中得知伐木场一战的具体环节,冷若冰霜的面孔带着三分醋意,嗔道:“你若是上了柳菲那艘贼船,孔臣的今天就是你的将来!”
杨凡苦笑叹道:“那时肩负师命初入古修,我只是不想靠任人上位,而且不想受制于人看人脸色!所以和柳菲保持距离!也不怕你们笑话,那时我穷的只差没去抢劫了!我从小孤苦向来有自知之明,也知道人心隔肚皮的道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古修界竟然和古代的宫廷一样黑暗,纵然是一奶同胞,为了族长之位也能手足相残!”
云碧瑶嗔道:“好啦,你的沉年旧账,留着回家讲吧!现在莫良这件事你怎么看?”
“有什么好看的!回头让狄老放人不就行了!”
杨凡眉毛微挑,看着房内满脸苍伤的莫良,道:“莫良和孔臣这两个名字,你想那个就用那个!我愿意相信你的诚意,但是如果我的诚心换回的是欺骗,你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永远不要被我找到!其次,你的部众依旧归你管!你只需要将名单以及修为报给我!在你放出去以后,我会找合适的机会让你和各派见面,你可有这个胆量!”
莫良闻言,苍伤的脸上流露出少许激动,仰言道:“我自狂歌空渡日,飞扬跋扈为谁雄!杨凡,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古修界面和心不合的局面,或许会在你的手里出现变数!我之誓言说一不二,只要你敢,我岂能惧之!”
“好,那我们外面再见!一切事谊待你恢复自由之身再谈,以免落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之嫌!”
杨凡微微耸肩,转身离开地下密室,让云碧瑶前去与张蜜会合,他独自乘坐电梯直上龙腾大厦顶楼,找狄千秋商谈释放莫良一事,另外为了防止周迁等人恶人先告状,杨凡必须提将前往联络点发生的事儿告诉狄千秋,为萧族即将上门早做准备。
龙腾大厦最顶楼,狄千秋的办公室并无任何摆设,只是一间百余平米的空屋子,屋子的中央放着一个蒲团,狄千秋端坐蒲团之上闭目养神,听完杨凡的讲述以后,缓缓睁开微凹的眼睛,起身道:“萧族找茬,杨道友大可放心!莫言萧刚,即便是他的爷爷来了,不给面皮还是不给面皮!关健是杨道友对莫良有几分信心!此人对老朽而言可有可无,可是对杨道友而言却至关重要啊!”
杨凡恭敬,道:“狄老对晚辈的栽培和扶持,晚辈感激不尽!莫良投诚的信誉度,晚辈也曾深思熟虑!虽然现在还不敢加以肯定,但是我要做的应该是示之以诚,而不是欺骗!所以还请狄老放出莫良!”
“好一个示之以诚!如若各族各派也能像杨道友这般待人以善,老朽也就可以安享太平了!”
狄千秋感慨万千,枯瘦的右掌摊开,手心里展现出一道玉符,将玉符递给杨凡,笑道:“凭此玉符,地下室内每一个房间皆可开!杨道友大胆去做,各族各派若有不满,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