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师尊的的手按在自己肩头之上,大师兄心中一紧,太阳穴都不自觉的微微跳了几下。
良久之后,修士收回手,看了看后微微一笑道:“你这当大师兄的也太不自爱了,衣服被那孩子的口水打湿了也没发觉啊。”
大师兄“啊”了一声,惶恐说道:“是弟子无能,只是这孩子虽然头脑有点问题,却是挺可爱的,当时睡着了没舍得吵醒他,只是给师尊丢脸了。”
修士点点头:“这也不能怪你,再说也没人看见不是?……好了,你们赶路也辛苦,都下去歇着吧。”
众弟子齐声诵道:“为师尊效力,弟子等万死不辞。”
修士捻着花白的胡须微微笑着,挥了挥手,众弟子躬身一礼,向后退去。
刚要退出殿门之时,修士突然说道:“这次的事情,如果宗内有人问起?你们可知道该如何行事?”
一于弟子立刻停住脚步,大师兄微一沉吟,应道:“弟子无能,周师弟之事没能发现任何线索。”
修士满意的唔了一声,说道:“这般应对,倒也算是稳妥。不过你周师弟虽然不肖,却毕竟是你的师弟,也是我的弟子,这般无头无尾的也不是个事情,你派几个人过去,在那边慢慢的寻访。”
大师兄躬身应道:“是。”
修士挥挥手,挥退了弟子,转过脸来,脸色阴沉的像要滴下水来。离开大殿的众人一言不发的随着大师兄往山下而去,不多时来到了一处宫殿之外,几位师弟向大师兄告辞,那两位吓得半死的筑基期师弟,更是对大师兄刚才的回护之举感激涕零,说了一番日后必定效忠大师兄的话。
大师兄微微笑着,颇有几分师尊的风采,点点头,好言抚慰:“我等乃是一师同门,同气连枝,理应守望互助,些许小事乃是我这做大师兄的分内之事,不必太过在意。”
两个师弟千恩万谢的走了,那个于瘦的修士却是留了下来。看见各位告辞的修士转眼走了个没影,那于瘦的修士疑惑的问道:“大师兄,你为什么把那傻子带回宗门来?那孩子一进宗门,对咱们岂不是大大的不利?”
大师兄“嘿嘿”轻笑几声,风轻云淡地说道:“你以为老鬼不知道他那私生子在外面的勾当?若是这傻子当时便死了,也没我什么事。可不知道杀掉私生子的那人,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大发善心,他连那女人都杀了,居然放过了这个傻孩子,难道是因为看这孩子傻?”
“我本来想找个机会将这孩子于掉的,咱们这么多年图谋策划,好不容易让那私生子在俗世之中嚣张跋扈,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借刀杀人成功,决不能因为一个孩子而失败不是?可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咱们那两个白痴师弟对那老鬼忠心的很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暗中告发?”
“幸好天助我也,这私生子的私生子,居然会是个傻子。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啊”
师兄弟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一于弟子离开了大殿,被顺德大师兄称为老鬼的金丹修士阴沉着脸,对刚刚回到前殿的那个杂役说道:“顺立,你设法悄悄前往你周师弟遇害的地方,看看顺德说的是不是真的,同时也查访一下顺业和其他三个门人的死因。
那唤做顺立的杂役立刻恭敬的躬身道:“是。”
“你尽力去办事,四年后的圣地之行,我会带你前去,看看有没有机缘让你重新进入筑基期。”修士看着顺立,慢慢地说道。
“篷”地一声,顺立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显示心情非常的激动,语声颤抖哽咽着说道:“师师尊,这是真的吗?”
那修士长长叹息一声:“这声师尊,可是多年未能听到了,你这些年的努力师傅我都看在眼里,当年的事情也只能怨你太容易轻信于人,哎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你放心地去办事吧,你应当知道,师傅我虽然对下严苛一点,但是说话绝对是算数的。”
顺立重重地磕了个头,说道:“弟子收拾一下,立刻就出发,请师尊多加保重。”看修士点头,顺立站起身来,弓着身往后退去,退到殿门,又是深深的一揖,转身大步而去。
修士阴沉着脸,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顺业,你这个不孝之子,虽然爹不能明着认你这个儿子,可是这些年来,爹对你的宠爱可曾有少过一丝?现在你去了,可我周家怎么办?你让爹怎么办?”说着话,浑浊的泪水从眼中一颗一颗滑落。
自怨自艾一会儿,摇摇头,一声叹息:“哎,算了,虽然不是修士之间结合的后代,但至少还算是留了个种不是?”
修士负着手向后殿走去,进了房间,只见床上盘坐着一个孩子,正是已经睡醒的周林。
修士站在孩子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孩子静静地看着修士,目光清澈。
打量了一会儿,修士叹了口气,看着孩子那双酷似自己和顺业的细长的眼睛,叹息道:“这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傻子啊?怎么会这样呢?”
那孩子微微笑了下,一张嘴,清脆的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