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玲也理解了意思,第一次说了一句很聪明的话:
“这马不得善主,跟人遇人不淑,是同样的悲哀呢!”
她说话的样子,像是在思考,这完全是过去的玉玲的样子,而不是受了张勇的邪术之后的玉玲的样子。牛福心里有一种喜悦漫了上来。也许再不多久,过去的玉玲就重新回来了。
突然她喊道:“博美,白博美!”
原来那博美,突然就往悬崖那边奔了去。
于是杨玉玲也往悬崖边上奔去。
牛福吓了一大跳,刚刚将他们从悬崖那边救了过来,这下他们却又奔过去!“嫂子你别动!”他说着,眼睛还看了帅财一眼,意思是让他看好辛五娘。然后加快速度飞奔而去。
幸好看到他们在悬崖边上停住了。
他蹲下身,抱起博美来,只见小东西眼里还溢出莹莹泪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呀!”他想。
“别伤心!咱们下去找找看!”
他这是对它和玉玲说,也是对自己说。
退回原路之后,他对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寻路下到深谷,找到这匹忠心故主的黑马,埋了它。他的这种想法,马上赢得他们的同意。
啊啊啊,他们全都是情圣!牛福甚是感叹了。
牛福凝神而望眼前的悬崖,突然发现东北角上的山谷里,一匹黑马倒在了那里。而在东侧,就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下通达深谷。
牛福凭着心觉,在东头找到了那条进山的小路。
这一回博美由牛福来牵,玉玲就随其后,辛五娘跟在玉玲后边,帅财殿后。
瞧瞧那博美一副毫无畏惧冲锋陷阵的样子,玉玲就叫它“狂汉!狂汉!”
有意思的是,博美还甚领这名,可能还觉得这名够酷的。
“莫非这博美是公的?嗯,不错呀,现在城里人养狗,多喜欢养公狗。凭此判断这博美应是公的。再看,心觉也是公的。”
牛福甚至想到了在江福时候做过的一个梦,梦中自己和帅财、玉玲是在异地旅游,身边就多出了一只白色博美,玉玲就说它是公的,所以称狂汉。
后来不知何时火山爆发,地面裂开了大口子,然后大家都坠下去了。
想到这不由得也对博美叫了几声狂汉。
心里却也想,这里不是腾冲,应该不会发生火山爆发这等恐怖的事吧。
由于身边要保护的人太多,他却也变得有些胆小怕事了。
路不算难走,有了他的心觉判断,也就不曾走冤枉路,终于在东北角看到了那匹僵了的黑马,它身上凝着的紫色血,使它显得更黑了。
牛福领先拜了下去,于是其他人也都随着拜了三拜。
博美趴在地上,呜呜叫着,那也许便是它寄托哀思的方法。
然后牛福以剑当锄,刨出了一个大坑,和帅财一起抬着黑马入了土。
黄土掩上了之后。牛福削了块木头,以剑刻“义马之墓”四个字,立在上面。
这才从小路登攀而上。
回到原路的时候又歇息了一会儿,这一回连帅财都有些累了。而太阳已经开始偏着向西行了。
由于没有骑马,在山路上又折腾了好大一阵,所以这一回走,辛五娘和杨玉玲都觉得十分辛苦,也就走得慢了。
不过牛福也不急,既然现在就是一副浪迹江湖的样儿,那就悠着点吧。新安县的马市赶不上,在新安县食宿总赶得上吧。
夏日火热的太阳终于在西头坠下。
天空还是很亮的,不过暑气渐消,凉爽了不少。一路上荒凉的地方多,人气旺的地方少。果然是行路难哪!
其实远远不止行路难,简直就是江湖险恶,有些地方跟野猪林、飞云浦啊也差不多呢。
要是凡事没有牛福顶着,帅财几招下三滥功夫,根本就没啥用,两女子从来与刀剑不沾手,所以要是遇上歹人,那麻烦就大了。
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么这种江湖险恶,已经是步步惊心了!
天终于还是黯了下来。
然后就天空上了漆,一道,又一道。
然后问了路人,路人说近了,不由得心里都一喜,可是他说新安城还有十里路呢。这让辛五娘和杨玉玲都很是失望。
“嫂子,还好吗?”牛福问辛五娘。
“哦,平日里没走过这么长的路,所以……”
“表妹,玉玲,你可以吗?”
“我走不动了,牛哥!你要能背背我就好了!”
“好吧!我就背你一会儿!”
牛福走过去,半蹲身弯腰的,“来吧玉玲!”
“这样恐怕不好吧?”这时她突然又犹豫了。
“表哥背表妹,又有什么不好?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没有外人就有以随便背呀?那你也替辛嫂子背一背!”
“这样啊!好,我背!先背你一会儿,再背辛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