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御史大人!这一回非得给你一点厉害看看!”
想到这,牛福突然哈哈大笑。
这时牛福刚刚带到,王御史还没发话,所以这一笑,甚是让堂上众人动容,那王御史更是闻之色变。
“堂下案犯还不跪下说话?”王御史喝道。
“在下是御前护卫牛福,不是案犯!”牛福不跪而进言。
王御史见牛福出语强硬,不敢跟他直来,何况刚才他那大笑,就说明他是有恃无恐。
“一定是裕儿的事,有什么把柄握在他手中!”御史寻思道。
“好个牛福,你杀我朱、吕二护卫,证据确凿,何必多费口舌,再作狡辩顽抗?”站堂上一侧的孙孝哲忍不住说道。
“好啊!拿证据来呀!是不是又要胡诌什么鸟语呀?是不是还要到山中去寻鸟取证啊?这种荒唐事,还要连累张大人、严大人和王大人啊?特别是张大人和王大人,最近心情都特别坏。哪有你孙大帅心情这么好啊?”
“一派胡言!张大人和王大人心情怎么不好了?”孙孝哲一时不察,跟话上了岔道。
“等等等等!孙大帅,不急着说话,且容本官来问话。”
王御史觉得牛福话中有话,连忙阻止住孙孝哲。
“牛护卫,本官心情很好,为何你却说心情不好呢?”
“哦,原来御史大人心情很好,那一定是王公子最近长进了!”
“牛护卫,别扯那些与本案无关的闲话,说吧,那日你是怎么残害朱、吕二护卫的?”
“算了吧大人,你还是去问魏伶先生的鸟吧!说不定那些鸟啊,还会说出许多人所未闻的秘密来,像在哪里可以找到宝藏了,哪座林子埋着什么好东西了?哪个山庄曾经……”
牛福眼睛乜着那个身穿道袍的瘦瘦干干的男人,突然停住了,“好了,不说了,就让鸟说去吧!”
魏伶本来也是能说会道的,可是由于太过钟情于精研鸟言兽语,于是尽可能少说人言,以免混同,所以他通常是比较沉默寡言的。
但心里暗暗恨着牛福。他这种人的恨,是比黄蜂之尾针还要毒的。
“张右相、严侍郎,你们二位以为呢?”
王御史在想退路,他听出牛福话音的可怕了。
张通儒目视严庄,严庄就先说道:“鄙人以为鸟语只有魏伶先生识得,他人皆听不懂,所以此证恐怕难以令人信服。”
“严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只是牛护卫初入洛阳城,任职大燕宫,即发生皇上中风,大帅护卫被残害等事,不能不令人生疑……”
张通儒道,想到那日严庄还在皇上面前称赞了魏伶一把,今日却又如此说话,他颇有些对严庄不以为然。
刚说到这里,牛福突然笑道:
“张大人如此多疑,难怪心情不好。可惜大人过于多疑,且疑而不决,以致于事无补。”
牛福几乎又重复了先前的话,张通儒再迟钝,也感觉到牛福好像知道一些自己的事,所以这才反复暗示。难道说他知道自己的女儿的情况?
“若如此,不如帮他一把?不,此人滑头的很,而且恐怕心里也在恨我,先试探一下再说吧。”
这么想定了,就说道:
“多谢牛护卫关心,只是牛护卫不要想错了,以为这样,老夫就会帮你!”
“张大人也想错了,在下哪敢祈望张大人相助。何况公堂之上,岂存私心!在下一向仰慕王御史大人的明察秋毫、机敏善断,相信王大人一定会还在下一个清白。”
牛福知其意,马上坦然回应。
还别说,牛福的这番话,很是说到王御史的心里,他心想这牛福好生了得,跟皇上、贵妃和晋王、王妃,关系都很不一般。
多一个敌人还不如多一个朋友,再说了严庄也有这样意思,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虽说这会得罪了孙大帅,不过燕妃终不如段妃受宠,而且孙孝哲平时狂傲目空一切,帮他也不会念情呢。
何况儿子王裕的事,牛福一定是知道的。如果帮了他,说不定到时候他也会帮自己。
这么思索已定,便说:
“牛护卫说得好,公堂之上,岂存私心!本官以为,能这么想的,也一定是心胸磊落的。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断明牛护卫与此案无关。牛护卫与朱、吕二护卫素无仇怨,何以施暴残害?可见害人者另有其人,那一定是穷凶极恶之辈!”
王御史避开孙孝哲的目光,却偶或一瞥张通儒和严庄。
“刚才严大人说,光是鸟语为证,无法令人信服。下官特别佩服!所以今日就不必到山中取证,以免徒生枝节。”
孙孝哲脸上有些扭曲,然后眼睛就放出异光来,干笑了两声,突然问王御史道:
“依大人之见,此案如何了结?难不成还要放了牛福?”
“孙大帅所见甚明,愚意正要断牛护卫无罪,当场释放。”
“若如此,我手下朱、吕二护卫又如何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