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靠,他奶奶的奶奶!听着小子,给你那狗窑主卖命的,就是这个下场!明白吗?要是明白,就点个头!”
那人极其惶恐地点了下头。
这时只见牛福右腿一曲,向后蹬去,接着哎呀一声,听到扑通落地的闷然声。原来先前趴倒地上的那汉子,想趁牛福不备进行偷袭,却不料牛福早有防备。
牛福一手揿了墙边的开关,灯亮了。
“你们太没本事了!太不专业了!不要说当杀手,就算是当打手,都当不了!要当,也只有做赔本生意!明白吗?”
牛福说完,喊话那人又点了下头。可是偷袭那人却没动静。
“没死就给我起来,站好!”
牛福一伸手,就像土里拔萝卜一般,一下子就把他提溜了起来。等他站稳了之后,当头就是一巴掌,然后再啪啪两巴掌,然后再啪啪啪啪一气来个四巴掌。
“听好了!”
牛福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然后又把先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听明白没有?要是明白,就点个头!”
那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个头。
“我是真心对你好,你却是如此态度!你自己说吧,该打不该打?”
“哼!要打要杀,随便!”
“还像个大老爷,哈!我都懒得打你,还会杀你吗?说吧,要我怎么处置你?”
说到这里,牛福突然一抬手,对着喊话那人就是一拳,一下子就将他击倒。这一举动让这两人都甚是愕然。
“我这是为了公平起见,既然两个人在一起,得意就一起得意,失意也要一起失意!所以呢,他也不能太便宜,对吧?”
说着,一把将喊话那人也拔萝卜一般提溜起来,然后就是劈劈啪啪放鞭炮一般,一阵猛掴耳光。然后也让他站稳,说:
“这下子你们两个扯平了!”
接着牛福在他们两人的前前后后走来走去,晃着个十来趟。那个喊话的突然哭出声来了,“爷,你就别再这么晃着了,俺受不了啦,俺认俺是龟孙子好不好?或者,你就把俺往局里送去,好不好?”
“呸,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你以为他们警察闲得慌哪?你们在外头惹了事,就进去吃现成的,住现成的,还有警察陪你们耗时间哪?站好,都给我站好了!”
那先前偷袭的那汉子又开口说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你们两人嘛……先把臭名报上来!还有老家哪里,也说说。免得俺来俺去的,不知你是山东俺还是河北俺,或者……说吧,我寻常也说俺呢!”
两人被牛福弄得莫名其妙,啼笑皆非。可是无论如何技不如人,这小命就捏在了他人手里。为求自保,他们也只能委曲求全了,所以又岂敢不照办的。
便都按照要求作答。
牛福这才知道这两人都来自河北,偷袭的男子叫万伟,保定人。而喊话的男子叫魏喆,是石家庄人。
就是奇了怪了,这两河北人怎么会那样说话,说敢跟我们武窑主作对的,就是这个下场!真是不可理解呀?武窑主可是武家村的,离保定或石家庄,差不多也十万八千里呢!
难道说收买一个人就这么容易,比收养一头流浪狗还要容易?被武窑主他们灌了迷魂汤了吧!
于是牛福幽幽说道:“两位好汉,失敬了!”
牛福真是招招频出,招招连环,这一招又够让他俩晕了。
“爷说笑了,就像爷说得那样,俺两个不中用啊!要称好汉,那只有爷才称得上!”万伟叹了口气说。
“你这话说对了!爷,诶,俺,嘿嘿,家住沧州,自古出好汉的地方,俺没给沧州丢脸,也做了些事,包括收拾你们这些王八蛋,嗯,对不起了二位,俺这话说过头了些,二位差一点也是好汉。俺和二位呢,也算是河北老乡……”
两人脸上有了一点惊奇,但没说话。
牛福突然朗声说道:
“怎么,你们不信俺也是河北人?哎,你们确实是瞎了眼了,连老乡都不识!你们要是再这么跟他们待下去,没准哪一日会变得没了人味了!”
说到这儿,猛然拍了一下万伟的脑门,叹道,“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
牛福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两人的脸,没发现动静,于是幽幽道:“知道这话说的是啥意思吗?”
见还是没反应,就自言自语道:
“这里说的燕赵,就是河北地方。意思是说,自古以来,人们便说河北一带多有慷慨悲歌的豪侠之士。事实上,燕赵大地自古以来就是英雄辈出。”
这时万伟有反应了,魏喆也有了反应。
牛福随手抓起一张报纸,麻利地卷成一筒状,在手上试作剑舞: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收式又说:“易县离保定不远,那里的易水,你们应该都见过吧!”
“是俺河北汉子!”
万伟突然对魏喆相视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