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面色有变,又接着说:“上一回两头狼狗已经遭殃,这一回是不是还想让这两头狼狗遭殃啊?”说着,还特意看着他手中牵着的那头颇是凶悍野性的狼狗。
“哟,原来是你!你想怎么样?”刀疤脸目暴精光。
“刚才仁兄都没听啊,我不是说过,这次就是给众工友发钱的!你们不给,我给!然后发了钱呢,自然就是统统回家!只是人走厂空,却断不会伤害到各位仁兄!”
“你以为我们就会听你的?”刀疤脸幽幽说道,接着吩咐身边另一打手说,“快给武头和吴头打手机!”
可是没等那人在手机上按下号码,牛福已经抢到面前,一把夺去手机,喝道,“还有谁要打手机吗?这一回再被我夺了,就摔地上毁了哈!”
刀疤脸一脸通红,一招黑虎掏心就攻了过来。其他三人见他动,便也随之动,都使出拳脚功夫,作东南西北方向围攻过来。
这样一来,排队在右边的工友纷纷后退。
不多久,情况立变,只听啊啊声连连,四条汉子都跌倒地上,且身子都抽搐了几下,这才昏了过去。
现在轮到那两头狼狗出击了,看到主人昏倒地上,颇有些义愤填膺的味道,当下由左右两翼攻来,牛福还是如前运起九天玄功,以玄功生起怒火,再激射生电,奔袭二狼狗,直至其双双仆地。
众人大呼助威,顿时敬牛福如神人。
接着就说分钱和回家的事,他们掌声一片,牛福连忙制止,依旧每人七百逐一分发,全部发完,所余无几。
在发到小亮身边时,摸了一下他的头说:“小亮,把钱藏好,然后可以回家了!你奶奶到处找你呢!”
“大哥,你知道我叫小亮,还知道我奶奶?”
牛福微笑着点点头,他突然发现跟先前离开时相比,似是少了六七人。便问小亮。小亮说后来差不多每天都有人晕倒,厂里说都送到医院去治疗了,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就没看见一个回来过!
小亮的眼睛如平滑的湖泊突然起了风,荡了起来,亮了起来,牛福感觉到了小亮的心中深藏着的情感。
他又一次抚摸着男孩的头,知道对此情况并无他法,也只能靠安慰了。“好孩子,别想其他的了,就想想现在!现在,你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相信我!”
牛福让小亮跟那两女孩站在一边,然后对众人朗声说道:
“各位工友,现在分到你们手中的七百块,是微不足道的,你们为此付出的代价何止是它的十倍百倍,甚至有人还付出了生命!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这钱,而是我们这人!”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舔舔有点咸的嘴唇,“只要人在,希望就在!所以趁着那些王八蛋还来不及动手之时,咱们速速离开这里吧!其他三个棚屋的弟兄们,都在等着咱们行动呢!”
“好啊,赶快走啊!咱们这就赶快走!”工友中好多人都说话了。
可是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声,与此同时也传过来凶霸霸的嗓音:“谁也不许走!”
牛福心中一震,这砖厂竟然真的有枪!
一看,刚才对天开枪的,正是那个武窑主。而此时还有一人手中也持枪,他正是吴头。
这两人在富豪大酒店玩够了,这才回巢归窝了。靠,他奶奶的!
但好像有些不对呢,他们好像是风闻了消息才赶回来的呢。要不怎么一来就亮枪?
“先声夺人,正义必胜!”
正犹豫时,突然眼前闪现了这八个字。
这样看来,其中必有玄机。
也许是这武窑主和吴工头枪法不精,也许是这两人已经喝高了酒,也许是自己冲锋的勇气令其怯战……只要自己临危不惧,直扑过去,夺得他们手中的枪,就将扫平障碍,实现胜利大逃亡了。
思量已定,当即不退反进,鹰一般地直取对方。
慌忙之中武窑主开了一枪,那吴头见机也开了一枪,都连牛福的衣服也没沾着。而此时牛福的臂肘已经反卡在武窑主的脖子上,勒得他不断喘粗气。而手中的枪,也被及时下掉了。
现在是牛福手中持枪了,他有意无意地用枪对着吴头。
而这时,鹰哥也突然现身了,还有几个打手,却不像是围攻的样子。倒是大狼狗都不见了,于是显得气象萧条。
“工友们,都走吧!你们还等什么?快走啊!”牛福喝道。
“你们谁敢走,我就打死谁!”吴头突然疯狂地嘶叫道。
他也举枪朝天开枪。可是牛福的声音比他更大,“你要是敢打死一个工人,我就先卡死武窑主,再卡死你吴工头,我牛福说到做到!”
这声音将那些字句都带到了吴头的脑子里,进入了更深处。他登时哑了,枪也扑地落在灰尘上。
工人们已经什么都不顾了,都一个劲地往大门口冲。
鹰哥和几个打手想拦住不断涌动的人潮,但牛福已先看到了,喝道:
“谁拦工人,我就毙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