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属于吸血鬼的时间。
今晚,玖兰大宅的各位吸血鬼一如既往的活跃。拜某张照片所赐,纯血公主没有发出任何类似呜咽的声音,长久以来堆积在大宅里的阴郁气氛得以减缓,所有人都享受这难得的轻松。
大厅里——
“枢哥哥,你说、零真的在那里么?”靠在纯血君王的怀里,和他有着六分相似外貌的少女注视着手中的照片,喃喃自语,“零他……不知道过得好不好,这么多年,他到底怎么走过来的,渴血的时候怎么办,受伤的时候怎么办……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当年,要是没有离开学院,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有考虑到零的身体状况的话。”
“优姬,后悔了么?”温柔的拂过少女的长发,玖兰枢充满磁性的声音略带伤感,酒红色的双眸却盯着照片里的男子,“不是你的错,是我执意要带你走的啊。”
“不,枢哥哥,都是为了我你才会这么做,优姬都明白……”小猫似的缱绻着,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裳,玖兰优姬的眉心划过一丝歉意,“即使这样,我还是放不下,无论是哥哥还是零。这样的我……”
“同样的话,以前也有说过呢,优姬。我的回答还是没变,我希望优姬——能够一直陪在我身边。”真是这样吗,为何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
玖兰枢看得清清楚楚,这30年间,优姬的态度从没变过。就像她当年所说“我的饥饿已经不能得到完全满足了……我心的一部分,还和零所在的地方相连着”,她始终不能完全接受自己,就连婚约也是一拖再拖,说什么一定要先找到锥生零。或许,在优姬眼里,自己还不如那个猎人吧。
这次派蓝堂和架院去乔里安,本来也只是做做样子。他根本不相信锥生零还活着,那张照片极有可能是敌对者放出的幌子,虽然目的未知、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锥生零,没想到你死去那么多年,还会有人拿你做文章。但……不管是谁,我绝不会放过他!纯血君王这样想到。
“枢——”一条的声音打断了君王的思绪。
玖兰优姬识趣的起身,为兄长让出一条路,“枢哥哥你去忙吧,我还想一个人待会儿。”
玖兰枢点了点头,带着一条去了书房。
目送兄长的身影消失,优姬暗自发誓:零,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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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你还想瞒多久?这件事总要有个交代。”书房内,一条开门见山,把忍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枢不告诉优姬真相,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一次性说清岂不是更好?
“我知道,但现在不是时候。优姬、优姬会接受不了的……如果让她知道思念30年的人已经不在了的话。”
“……真是这样吗?”还是说这也是你唯一的底线,是你不想承认锥生零已死?
“一条!注意你的语气。”红眸中闪过一丝犀利,玖兰枢不悦的看向自己的下属。
伴随着玻璃窗发出的“咔嚓”声,一条明白,自家君王生气了,若是再苦苦相逼,遭罪的只有自己,“是我疏忽了。但您也别忘了,请想好蓝堂他们回来后的说辞。”
“……”
“属下告退。”恭敬的鞠了一躬,一条退出书房。
玖兰枢保持着沉默,许久,他才缓缓走向窗前,看着天空中高挂的圆月,低语,“说辞么?”
那种东西,怎样都好……只是一个废弃的棋——
“唔!”心脏猛地一阵刺痛,“怎么会……”
一手捂住胸口,另一手紧握成拳,玖兰枢终于察觉到古怪之处。最近,身体有些不对劲呢,似乎对那人的名字产生了某种抵抗……无法、说出否定他的话语……
这到底预示着什么?
两日后——
架院晓急冲冲的赶了回来,正好撞到见打着哈欠准备回房的一条。因为不放心蓝堂,他昼夜不停的赶路。此刻、他的脸色苍白得就像是件死物。
“你怎么搞得?不知道现在是正午吗!”一条被他的样子吓醒了,连忙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才去了几天,为什么会弄得这样狼狈?还有,蓝堂呢?
“枢大人在哪?我有急事禀告。”也不管身体已经濒临极限,架院强忍着不适,想要尽快告诉自家君王此行的发现,“我见到了!”
“什么?”
“锥生……”
‘零’字还未说出口,架院的眼前就闪过一阵白光,接着意识便落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架院!架院!!来人,快喊医生!!!”一条慌了神,抱着昏迷的架院不知如何是好。
经他这么一喊,整个玖兰大宅都陷入了骚动中,无论是仆人还是主人,都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最先赶到的是优姬,她从一条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激动得不得了,跌坐在地又开始抹眼泪。随后赶来的才是仆人,众人一阵忙活,才把架院安顿好。
看着架院昏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