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高兴,死了之后名字能够上英烈碑吧?放心,这是肯定的,不仅仅是你,兄弟们!”自言自语的石涂突然昂扬而起,嗓门也提升起来:“大家都听好了!我,魏国镇南王在此宣布,襄国城守城战力,无论是将士还是平民,只要是为抵御赵军进攻而牺牲的,或者是间接牺牲的,其名字将来都能刻上我魏国只英烈碑!”
“谢王爷!”
“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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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轰然而起的感激声,大多数不是为自己而发,而是为那些死去的战友,为那些战友可以被镌刻在英烈碑上而欢呼!
“大家请记住了,若是我,镇南王石涂在这场战斗当中牺牲了,请全城的将士、民众为证,一定要告诉皇上,这是我石涂的承诺,对全城上下,所有英勇杀敌的勇士们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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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没人欢呼,所有人都只是包含着热泪,望着站在城头上的石涂。
此时的石涂,身躯笔直,脚踏城垣,头顶苍天!
在襄国城将士民众的眼里,此时石涂的身影是如此的高大,有若神灵一般!
然而谁也不知道,当石涂站在高高的城垣之上,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却突然沉默了!石涂的沉默不是为了烘托自己的高大,他举动的停滞也不是为了让下面的将士民众们膜拜。因为就在他将话说完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一个身影。
一个窈窕,却更显单薄的身影!
一个在他心中跟石望同样重要,同样难以割舍的身影!那身影也像其他人一般对着他望来,只是石涂却能看明白那眼神的含义!
没有崇拜,也没有狂热,甚至没有感激。那眼神是如此的平淡,其中也只包含着单纯的一个意思——君生,妾生;君死,妾随!
那是张雯羽,整座襄国城里,石涂唯一放心不下,也永远不愿意让别人镌刻在魏国英烈碑上的一个名字!英雄也能气短,只为那心中的一个身影!
在半路上负责拦截冉闵大军的,是匈奴骑兵。
这支匈奴骑兵的首领姓刘,单名一个奎字,当然,跟曾经建立前赵的刘曜一族并没有直接的亲戚关系,否则以石勒和石虎的性格,岂会让刘奎活到如今。但刘奎仍旧是前赵的降将,实际上,除开张豺统帅的属于赵国的直系部队以外,襄国城这个战场参战的三支少数民族军队,实际上都跟前赵有关,统兵的将领,也都是前赵的降将。
对于张豺的命令,刘奎是丝毫不敢违背的,不仅仅是因为张豺的级别比他高,更重要的是,他在匈奴人当中的地位,是远远不及姚弋仲和苻洪在各自民族当中的地位。名义上在他麾下的有五万匈奴骑兵,但当中实际上真正听从他命令的不过一万五千人,剩下的三万五千名匈奴骑兵,真正听的还是各自家族长的命令。
对此,刘奎也是无能为力,他甚至不能向张豺讲述出来,因为他担心张豺在知道内情之后,将会临阵换将。每个人都有自己私心,刘奎也不例外。
张豺让五万匈奴骑兵负责机动,包围襄国城的同时,还要兼顾预防魏国的援军,而现在魏军不仅仅来了,还是魏国皇帝冉闵御驾亲征,这个时候,张豺自然会命令刘奎率领匈奴人撵上去阻拦。
以五万对五万,刘奎并不担心什么,他知道张豺是把他这一支匈奴骑兵当成炮灰用了,但他并不反对张豺这样做,他甚至打算学习张豺,利用这次机会,将军队当中向来不听自己指挥的那些将领和他们的兵马,送去个魏军吃掉。
所以刘奎在设定战略计划之时,将自己本部的一万五千骑兵马定为中军,而将剩下的三万五千骑兵分成了左右两军,首先前往迎接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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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两万,右翼一万五,中军一万五,这匈奴人脑子在犯傻么?”
坐在朱龙马之上,冉闵听着侦骑的汇报。他早已经知道可能会有五万的匈奴骑兵出来迎击自己这支援军,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支匈奴骑兵的统领竟然会临战分兵,难道他是白痴么?不知道当骑兵集群形成的时候,才是能够造成最大杀伤力?
捏着下巴,冉闵不由得在心中思考起刘奎的想法来,难道说这其中包含着什么样的阴谋?
然而,不管刘奎谋划着什么样的阴谋,对于冉闵来说,目标只有一个——击溃所有的敌人,将襄国城解救出来!不管是五万匈奴骑兵也好,羌人和氐人也罢,只要是敌人,那就统统歼灭掉好了!
实际上,赵军和魏军之间存在一个巨大的信息差,这个信息差在哪里呢?就在赵军对魏军增援部队的数量上!
早在冉闵接到赵国动用匈奴、氐人、羌人大军的消息之前,就已经派了一支大军,正好也是五万人,自北京城出发,前往襄国城支援,因为当时考虑到襄国城是处在守势,而且粮草补给跟不上,所以冉闵派出来的,都是步卒,行军路上难免有所耽搁。这支军队还没有到襄国城,冉闵率领的骑兵,就已经撵了上来。
而赵军这边收到的消息,两次都是“魏军增援五万人”,谁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