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送我的,而是别人送董媗的!”冉闵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用后世的话来说,他这是“孔雀”了一把,幸好还没有直接说出口,否则不知道会被董媗在心里鄙视成什么德性,不过转而一想,以董媗的性格,怕是不会在心里鄙视,而是直接开口吧。
“谁送来的?”
锦盒被打开,里面装的竟然是整个邺城最好吃的千层酥饼,冉闵到了邺城这么多次,也只是听说而已,而着酥饼拿在手中还隐隐有些温热,显然是刚刚出炉不久。
冉闵倒是没有客气,拿着就吃,而董媗却皱了皱眉头,将整个锦盒都塞进冉闵怀中,“此种乱人清修的东西也送,真不知道这个石韬心中存的是啥念头?”
“唔?”一口香酥饼还在唇舌之间,冉闵却死活咽不下去了,他含糊道:“这是石韬送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董媗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耐,丢开锦盒,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冉闵拦住,道:“等等,他怎么知道你在此处?”
来相国寺安顿这个事情,冉闵可是没有告诉任何人的,而石韬却将礼物送到相国寺门口,通过沙弥们的手转到董媗的手中,他竟然毫不知情,这其中,可是有什么缘由?而董媗在听到冉闵问话之后,只是淡淡道:“我出门在大街上碰见过他,被他一路跟至相国寺门外。”
董媗的话是很简单,却也将其中原因说的明白,而冉闵心中则再次对石韬不满,“以后他要是再来送礼物,不如就让单渡直接回绝了吧?”
那董媗突然转过身来,望着冉闵道:“怎么,你不喜欢他送我礼物?”
“是!”冉闵很干脆的承受道:“你现在在我身边,那就是我的人了!他石韬也是男人,凭什么就来给你送礼物?这些东西,我冉闵还买不起么?”
如此直接的话,冉闵还是第一次在董媗面前说起,引的董媗微微一愣,随后摇头:“冉闵,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吧?我就是奉师傅之命来保护你而已,说的那么。你难道忘记了我的身份?”
“身份?”冉闵微微一晒,“出家还可以还俗,你不是带发修行的么?”也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在相国寺里憋的时间太长,冉闵竟然连心底的话,此时都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倒是让董媗惊讶不小,连声道:“冉闵你想的太多了,你想的太多了!”
望着董媗略显仓皇的背影,冉闵心中对石韬的不满更甚,原本他还在想是不是应该去找石韬谈谈,此时却哪里还有这般心情,找来杜雷和阿奴干,让他们准备出发的事情,既然邺城里的风波就要定下来了,他这个镇辽将军,也该去自己的防区,做自己的事情了。
第二天,邺城正式解除封锁,恢复正常,虽说最终刺杀太子的凶手没有抓到,但哪怕就是石虎这个皇帝,也不能继续无视邺城的混乱,而继续戒严下去。接到消息的冉闵第一时间去兵部报备,领取了相关的兵符手续,准备不日启程,赶往辽西。
然而让冉闵意外的是,在他返回相国寺的路上,却被李农的马车给拦了下来。
一脸老迈的李农邀请冉闵登上马车,神情略显惶恐,“镇辽将军,要找到您还真是不容易啊,这些日子,老夫可是将整个邺城都找遍了,谁知道您竟然在那相国寺当中修生养性。”
“持节大人您言重了,末将哪里有修生养性的本领,只是因为前些日子在辽西伤了元气,这不,国师大人见怜,开了药方子慢慢调养而已。”冉闵连连摇头,心中却在揣测,这个时间点上,李农找自己究竟所谓何事。
“镇辽将军您可知道,皇上已经下令让燕公他督查北边州郡,老夫很快就要跟着燕公一起离开邺城,只不过那征北将军张贺此人不甚好打交道,老夫唯恐日后燕公与征东将军之间难以相处,想去找皇上求求情,但老夫现在境况尴尬。”李农满脸为难,话说到此处就打住,两眼巴巴地望着冉闵。
“感情是想让老子帮你们说情?”冉闵心中恍然,只是他同时也打定主意不接受李农的这个要求,石斌此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从来不会记住别人的好,冉闵可没想过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此时闵,有心无力啊!持节大人您也知道,这皇上乃是金口玉牙,说出话来那是板上钉钉,更改不得,难道持节大人您忘记了,在庆功宴上。”庆功宴上,就连太子石宣要求石虎收回成命,都差点被拖下去打板子,若不是国师佛图澄出面求情,恐怕石宣也等不到刺客出现就要留在皇宫养伤了。冉闵这么说也是有自己的道理,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在石虎跟前说上话的,至少目前来看,他冉闵还是不够资格。
冉闵这么一拒绝,李农顿时长长地叹息出声,停顿片刻后才道,“镇辽将军既然不肯帮燕公这个忙,不知能否引见老夫去面见燕王呢?或许老夫能够说动燕王,毕竟他们之间有着兄弟情份,可能会好说话一些。”
李农把这话给挑明,冉闵这才明白,感情自己又“孔雀”了一次,人家李农今日找他最终目的,还是想通过他跟那燕王石韬勾搭上,然后再通过燕王石韬的线路,解决石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