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唰一下起身,在冯氏目瞪口呆下,道:“夫人,我看有必要给姑娘请个夫子教导一番了,省得她一天看杂书,学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说完大步离开……
“噗——哈哈……”林洛幽才不会放在心上。
冯氏看林洛幽的样子就知道她又逗秦逸了,无奈地唤道:“灵儿”
林洛幽趴在冯氏怀中:“娘,您不觉得秦叔生气的样子很好玩吗?”
“你秦叔说的对,一天尽看些杂书,都学坏了,那样的话是一个贵家姑娘能说的吗?”却没提给林洛幽请人教导的事。
林洛幽吐了吐舌头,撒娇。
翠屏在门口抖落身上的积雪,微笑着走进屋子:“姑娘的笑声远远地便能听见,让人也忍不住开心。”
冯氏手指了林洛幽的额头,林洛幽笑着起身:“可是送过去了?”
“是啊,今儿,奴婢陪着云嬷嬷去看大夫。一切都很顺利。”
林洛幽点点头,卖完这一批药,济民医馆也要歇业过大年了。不错,如今给济民医馆送药可谓是方法层出不穷的,先前用是冯管事找几个信任的人来办,林洛幽又让府里云嬷嬷、冯氏借着身体不适去几趟济民医馆,然后再把药偷渡进去。
“可把我的话告诉周大夫了?”
“说了,周大夫让您放心。”
济民医馆的丹药一摆放在柜台上,就被人抢光了。又营业了两天便挂着歇业的牌子放大假。医馆里的每个小二、药童都得了可观的赏银,除此之外还有五斤猪肉、面粉和蔬菜。
因着过大年,林府别院里的仆人都得了三两的赏银,每人还有两套冬衣。这个年过得比往日还开心。
林洛幽也很开心,药卖出去的第三天中午,她突然猛地涨了修为。已经是摸到第二层的边了。话说以前她就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第二层了,可修炼了那么久,卖了那么多药,第二层还是迟迟不见突破,这修炼所需要的功德和灵气也太多了吧,升第二层都需要那么多,那第三层……第四层……
天,林洛幽可以预见自己将来漫长而又艰辛的修炼之路。
正月十五,闹元宵,看花灯,猜灯谜,秦逸同志“罢工”了!林洛幽童靴出门只能派其他的暗卫跟随。
林洛幽一点没有受影响,让冯氏给做了一套小男孩的锦袍,将眉毛画粗,便是一个翩翩小公子的模样。
这次林洛幽没有逛灯街,而是去了以前不曾去过的文轩楼。
文轩楼遍布整个元齐国,是所有才子辩论博取上位的地方,一楼售卖笔墨纸砚,二楼是是一个宽敞的茶室,这里便是书生博弈之地。
今年开春便是一场科举,这也是林洛幽为什么来的原因,因为有好戏看啊。
手中一把小小的扇子,上楼时缓缓摇动,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把身后派来保护她,扮成小厮模样的阿大给逗笑了。
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坐在二楼茶室中的书生们停止了辩论,朝这边看过来。当看到是个小公子时,又转头回去。先前说话的男子继续道:“……将欲翕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要收敛必先张驰。要削弱必先加强,要废弃必先兴起,要夺取必先让与,乃相辅相成之道。
咦?这不是老头子经常拿来忽悠人的《道德经》吗?教导人要内敛矜持,不要太过张扬。
“云玄兄所言极是。以《天圣经》辩驳实是妙哉。”
“《天圣经》中皆乃圣人语录,蕴含高深哲理,让我等心畏然也。”
一个书生却站了起来:“我不同意云玄兄说的话,要知道我等书生寒窗苦读十载,为的不就是保家卫国,为民请命吗,若是不作为,不展示才能,上位者何以知道你的才干,何以因职择人,便是你材比天高,学识渊博也无人知晓。”
没想到圣人的话也能辩驳,林洛幽来了兴致。
下方众人议论纷纷,有同意云玄书生的,也有同意黑瘦男子辩驳的话。
林洛幽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心下思索,这道德经什么时候成了天圣经了?难道是异时空不同的叫法?
“海葛兄此言差矣,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取天下常以无事……”太过执着最后以至于“无为”的境地,按照自然规律去做事是没什么不能做成的,也就是告诉世人万事不可强求。
林洛幽听了几句便觉得没意思,左右张望,观察在场书生的模样、表情甚至穿着。
“乾石兄,前朝末期暴君当政,元齐国开国便是以暴制暴,若不然,何以有如今太平元齐,又如何有如今安乐的百姓。使之以道,刚柔并进才是正途,我等书生即使辩论再多,也不如父母官为民伸冤,为百姓办实事。罢罢罢,如此清谈,怪道世人总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林洛幽十分欣赏这个叫海葛的书生,他说的话都非常实际,而且敢于辩驳,比起那些只会空谈的书生好太多了,而且胸有丘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