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众人对于哈吉被他哥哥接走十分不舍,不过在林洛幽地撒娇耍赖中倒也将之抛开了,全心服侍起了林洛幽。
天越来越冷,因着哈吉的缘故,院子里的奴仆都不准外出,而且自从秦逸由暗转明后,冯氏母女晚上睡觉都特别香甜,更不担心院子里的奸细问题。
秦逸并没做什么,只是将所有的奴仆都聚集在一起,将一个试图在禁令期间偷偷外出的仆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活活打死。
便是冯氏和林洛幽的四个婢女也被要求观看,翠屏和翠娥回来的时候还哆嗦着手脚呢。
“你们怕什么,秦叔那样做也是为了夫人和我,害怕的人肯定心里有鬼,若是心里没鬼,这惩罚自然落不到你们头上,你们怕什么?”
翠屏和翠娥两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当时明白和理解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闭上眼睛还能再现当时的场景,翠屏忍不住道:“姑娘可知秦相公做了什么?”
林洛幽来了兴致了,冯氏不让她出归心院的门,而且距离有些远,她的神识探不到,早就好奇死了。
“说说,他做了什么,让你们那么害怕?是给人的手脚上夹板呢还是掉起来抽人棍?或者……”她的双眼直冒精光:“用细细的钢针扎进指甲里一点一点将指甲剥离?还是……将人的头皮弄出个伤口来,往上面涂蜂蜜?还是……”
“啊——”两个丫鬟在也忍不住尖叫着跑了出去。
“哈哈……”林洛幽在屋里笑得直打跌。
“姑娘从哪里知道这些酷刑的?”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林洛幽的笑声嘎然而止,甚至还乐极生悲,被口水呛到了:“咳,咳,咳……”
好半天止住了咳嗽,恼羞成怒,虚张声势地喊道:“秦……秦叔,你……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秦逸的脸色依然冷冷地:“姑娘自己都说了,害怕的是心里有鬼的。”
林洛幽脸色一赧:“我才没鬼呢。”
“那姑娘告诉属下,你刚才说的酷刑是从哪里听来的?”
“当……当然……不……就是书里嘛!”面色一喜:“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里什么都有,就看你能不能找到啦。”
秦逸的面色又沉了几分,就在林洛幽以为他会继续刨根问底时,秦逸瓮声道:“姑娘今后还是少看些杂文记的好。”秦逸和来时一样飘忽着离开了。更可恶的是,今后她看的所有书都要经过冯氏的查验才能看,把林洛幽气得直咬牙。
天气越来越冷,林洛幽借口要给冯氏做暖手袋,得去皮货铺子寻找合适的皮毛。秦逸被派来跟随。
一路上,翠屏翠娥似乎忘记了那天的事,一脸兴奋又好奇地坐在马车中看车外的风景:“姑娘,外面银装素裹真是漂亮,若是能去林子里玩,肯定更美。”
翠屏在一旁吐槽:“是啊,最好能遇到几只大猫那就更美了。”
翠娥没好奇地白了翠屏一眼:“姑娘,听说南亢国退兵了呢,不过边境有好多流民涌入连云城。如今又是寒冬,那些人肯定抗不过去的。”看着翠娥落寞地脸色,林洛幽估计这些触动了她的伤心事,谁愿意做人奴隶啊,若不是过不下去也不会选择这一条路。
林洛幽微微挑起帘子一角,看出去。
车外,房屋上,地面上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路旁的树枝也被冰雪包裹,当真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可惜那在房檐下躲避寒冷,瑟瑟发抖的小身影可能不会觉得。
林洛幽目光暗了暗,看着那房子的女主人一副泼辣地样子轰一堆小乞儿离开,那对乞儿一男一女,女孩十分幼小,估计还没三岁吧,却因为寒冷,冻得都哭不出来了,眼睛微微上翻,若是在过半刻,估计就这样夭折了。
“停车——”
马车听稳,林洛幽走向那被赶到雪地里却始终不愿意离房子太远的孩子,一看那房子,原来是一家餐馆,门口就摆着个暖炉,想来离得近些也能感觉到温暖。而小男孩拖抱着小女孩的身子也在颤抖着。
“你……可愿意跟我回家!”当初老头也是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老头以为自己年幼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殊不知小孩子经历了苦难是最容易早熟记事的。
小男孩明显一愣!
突然从周围的房檐下涌出好多的乞丐,有几个年纪大的,但更多的是年轻乞丐和小乞丐。
林洛幽被吓得倒退了几步。小男孩的闪亮的目光在瞬间暗了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女孩。
几个乞丐胆子大,见林洛幽是个小孩,便伸手向抓住林洛幽的毛披风。却被赶过来的秦逸一脚给踢开了。冷峻的面容和周身散发的凛冽让乞丐们齐齐后退了好几步。
林洛幽看着一个个身形单薄瑟瑟发抖,在秦逸的威压下依然不愿意离开的乞丐们,他们眼中的求生欲望那么的强烈,就好似前世的她,若不是有老头,她恐怕也……
“翠屏!”
“姑娘!”翠屏赶紧小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