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冯氏安抚着林洛幽,旁边丫鬟得了冯氏的眼神,和几个婆子一起,忍着笑上前搀扶起薛氏。
四个人一起好不容易才将薛氏搀扶起来。
薛氏骂骂咧咧地,不是什么好话,想是把冯氏母女俩当成下仆一般。林洛幽生气了,正要在收拾她。被冯氏赶紧按住了手:“乖!”
“娘”林洛幽不满地摇晃着冯氏的手臂。
冯氏摇摇头,林洛幽嘟着嘴站在冯氏身后。
首位的凳子坏了,唯一的尊位被冯氏坐着,薛氏愤愤地找了下首的一个位置,试了试,凳子没坏,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她的动作又惹得众人闷笑。
薛氏还想发作,但看到冯氏的目光,想到自家女儿的病,忍住气,面上的恼色还在,但话却收敛了许多:“二嫂,你们家的桌椅都该换了,我想一个相府千金不会连这点银钱都没有吧?”没有提林府,反倒提冯家,让在场的丫鬟婆子都面露不屑。
“四弟妹此次来是……”冯氏不想和薛氏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我听说灵儿的师父又给了好东西,炎炎夏日也如春天一样凉爽,二嫂可不能忘了我们亲戚,要知道这几年可都是我们家补贴着你们。”这时云嬷嬷和陈嬷嬷相携而入,刚好听到了薛氏的话。
冯氏脸色顿时变了:“四弟妹的意思是……这几年来,别院的月利是你们府中补贴的?”她的声音很轻很柔,看不出半点火气。
但云嬷嬷、陈嬷嬷的神色都显得气愤难当。可薛氏却仿佛没察觉一般,自顾自道:“二嫂,说句不好听的话,您娘俩在这别院中一呆便是六年,林府那边早将你们忘记了,若不是进洲心善,每年以林府的名义送来的月利,恐怕……”后面的话没说,却也让人感觉到不是好话。
既然薛氏说的是事实,那么林府已经是彻底将她们遗忘了,林洛幽到是没什么感觉,只是看着冯氏一脸震惊、茫然的表情时,有些难过。
“娘”软软的声音将冯氏的神智拉了回来,冯氏眨巴下眼,又看向薛氏,道:“四弟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替我谢谢四叔,你们的恩情我不会忘的。”
薛氏笑了:“二嫂说哪里话,亲戚里道的,我也没什么要求,这次也是为了颦儿来的,她身子不好,这样的夏日用不得冰块,听说您这有好东西,我就腆着脸来了。”
冯氏低头看向林洛幽:“四弟妹也知道这些东西是灵儿的师父所赐……”
林洛幽忙道:“娘,东西既然给了灵儿,自然就是灵儿的,四婶要,灵儿自然给,只是灵儿也只剩下三粒,姥爷大寿将至,要给姥爷外祖母送去两粒,最后一粒是向送给爷爷的,四婶……”
薛氏也面色沉了下来,冯氏叹了口气,云嬷嬷会意,拿出一了个盒子上前几步:“这有一盒熏香,也能达到凉爽的效果”。
薛氏一听,乐呵呵地从云嬷嬷手中抢过盒子,没有冰玉丸,熏香也行啊,冯氏忙喊住她:“四弟妹,这冰玉香夜间就不要点了,会失眠。”
薛氏没想到还有这茬,见冯氏态度认真,撇着嘴不甘愿第说了声:“谢了啊!”就匆匆地离开了。
冰玉丸毕竟是戴在身上的东西,只要丫鬟婆子一靠近,自然就能感觉出来。但自己的院中居然还留着柏树胡同的奸细,这让冯氏和林洛幽都有些恼怒。
这人是要查出来并且处置了的,但不是现在,不然就落人口实了,尤其柏树胡同还有“恩”于她们,虽然这样的恩惠她们并不想要。
既然知道每年的月利是那边送来的,过去的银两是要还回去的。
别院一共收到卞京送来的五次月利,总和七千两,加上一些布匹、药材,冯氏给估了个价:一万两。让云嬷嬷将钱送到了柏树胡同,并表示府中还有富余,多谢堂四老爷这几年来的照顾。
云嬷嬷离开后,林进洲和薛氏狠狠地吵了一架。这些都和林府别院无关。
十日后,济民医馆开张了。林洛幽和冯氏坐在马车上远远看着,震天响的炮仗放了整整一刻钟之久,隔着数条街的人都被吸引来了。
见不过是一家医馆都有些惊讶。进入医馆,正中摆放着的木架上是一个个瓷瓶,瓶上写着清心丹、清咳丸、感冒清……上百种的药丸。
有好奇的人询问价格。
好家伙,一瓶清心明目的清心丸就要五两银子,那些清咳丸、感冒清同样五两。上一层的冰玉丸、玉肌丸、荣和丸等十几种是二十两银子一粒。更上一层的是五十两,以此类推,那最顶层的药岂不是要数千两?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灵丹呢还是仙药?
医馆另一边是两间单独的诊室,大堂靠墙的地方一溜的长木椅,整个医馆给人大气整洁的感觉。就是这药费让人望而却步。
医馆的伙计忙解释,医资和别的医馆一样,不会多算。而且开馆三日为义诊,不收取任何费用,只是抓药得花钱,若是觉得抓药贵了,可以到别的药铺抓药,济民医馆不强求。
一听义诊,周围的住户都跑来了。不仅医馆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