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一阵冷风吹来,众人纷纷打了个寒颤。风中又带着一股腐烂味,那味道就像在炎热的夏天将一块猪肉放入臭水潭内,过了三天从附近经过,闻之欲呕。
不详的气息在众人周围蔓延。陈昭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知道此时士气能鼓不能歇,“这臭味真是十里飘香,难道这洞里有个屠夫不成?咱们说不定能碰上呢!”他手持降魔剑做了个切肉的姿势,微笑道:“到时候问他切两斤瘦肉下酒,岂不美哉!”
刘大嘴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微笑着接道:“可不能放大蒜啊,不然某人又要放臭屁了,哈哈!”
“刘大嘴莫非你皮又痒了吗?”杨震举着大关刀舞了一圈,捏着嗓子学着刘大嘴的口气说:“你这刘大嘴如此不知礼数,这般粗鲁,我便是好欺负的吗。”
“哈哈,大个子、刘大嘴你们俩就别逗了。”陈诺娇笑着站起身来,举起插在地上的火把。指着黑暗处说道:“既然休息的差不多了,就上路吧。也不知道这臭味是哪飘来的。”说完她便拉起陈昭,缓步向前行去。
休息了几个时辰的众人有点松懈了,他们散乱地在通道内缓步前进。一夜的精神紧绷让他们疲惫不已,虽然休息了个把时辰,但是精神的恢复并没有那么快。
“这里一定就是第一个入口附近了。”陈昭轻微的说话声在空荡的黑暗中散开,立刻绽裂成宛如蛛网般精细的声音线,久久不散。
“没错,马上要进第二条路了。我们不能再停留了,匈奴人已经在我们前头了,而我们才刚刚进入蛇魔谷的核心地带呢。”刘大嘴小声回应。他在害怕,确实害怕。他不喜欢站在这么幽深的洞穴中间,站在探险者的坟墓、蛇魔众妖的栖身之所,无边的黑暗会将他慢慢吞噬。
“刘大嘴火球术。”陈昭吩咐道,他借着火球术的亮光用左手碰触着洞壁,来寻找入口。泥墙奇形怪状,有凹陷,有突起,还有精致的曲线和边缘,也许这整个洞穴都是古代歧舌人的作品。
陈昭小心地触碰着泥墙,他不敢用手去支撑,因为在黑暗中,那可能会是一个致命的陷阱。刘大嘴看见陈昭用双手擦过粗糙的泥墙,在墙上缓慢探触。他也似模似样地学着样子,但是他用力过甚,身子一下子就感觉到下方有一方倾斜的泥洞,由于站立不稳整个人向下方倒去。
刘大嘴惊慌失措,出于本能抓住离他最近的陈昭。陈昭已摸到洞穴入门,正想出声提醒,不备之下跟着刘大嘴一起落了下去,他又抓住了离他最近的陈诺,陈诺东张西望,跟着被带了下去。将落之前又抓住了杨震,四人一起抱头滚落下了洞。
四人在洞道里抱头下滚,一股股阴风从下方吹上来,刮在人脸上凉嗖嗖的,慌乱之间手中火把全部散落在地。惯性的力量带着他们迅速地向下方滚去,‘嘭’地一声,最先滚落下去的刘大嘴被抛出洞道,摔落在地,接着又是‘嘭、嘭、嘭’三声,跟着摔下另三个人。
大家被摔的七荤八素,只觉肚中翻江倒海,刘大嘴更是‘哇’地一声将晚饭连带着刚吃的几个果子全吐了出来。
陈昭只觉浑身酸痛,连身上的衣裳都是脏乱不堪。他强吸了一口气坐起来,目光四处搜索,待见到陈诺安然无恙地在趴在泥路上喘气,旁边的杨震更是坐了起来,心底里便松了口气,旋即又望着刘大嘴苦笑。
陈昭暗叹一口气,瞧着刘大嘴面如白纸的脸色,又不忍责怪他。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走到刘大嘴身边,拿出水囊来托着他的后脑勺喂了他一口水,刘大嘴是连呼痛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唉唉’几声用目光表达歉意。
陈昭强运道力,用治愈术覆着刘大嘴的额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刘大嘴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他并不多言,只是感激地看了陈昭一眼。陈诺与杨震也一起走上前来,帮着扶起刘大嘴,目光中并无责备之意。大家都知道他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凶险的境况,所以难免有疏忽之处。
众人的衣裳都有些脏乱,连杨震的青铜马甲上都沾满了泥土。陈昭吩咐刘大嘴将火把重新点燃,斜插在泥墙之上。他摸出地图来细看一番,“这盘蛇道外圈根本没有明显的入口,若是没有这张地图,我们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陈昭转过头来,赞叹道:“若无刘先生家世代保存,也不会有我们四人相识,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哈哈,既是天定,这黄金甲我们更是势在必得。”杨震难得深明大义道:“刘大嘴你第一次遇险难免惊慌,不必放在心上。”
刘大嘴第一次感觉杨震也不是那么可恶,他拱手团团作了一个揖,并不多言。
陈诺见众人安然,便又顽皮地四下张望。突然,她看见墙角处好似有一个东西在动,慢慢地,有一个小小的深红色脑袋从黑暗处钻出来,紧接着是古怪而又诡异的身体。陈诺紧握住降魔剑,屏息凝神。很快这个小东西拖着长长的尾巴向她游步而来,然后在火光下开始活动身体。
陈诺心头大震,直往后缩。陈昭感觉到了她的异常,急往她注视之处望去,只见站在他面前,正伸着长长的信子,诡异地望着众人的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