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风中略带冬日的寒意,假山鱼池边一位长相颇为俊雅的年轻人手托下巴,双眼呆滞望着池中自由自在、惬意畅游地鱼儿,心中暗羡:为何我不是其中的一条呢?如果能,那该是件多么值得普天同庆的事。但自己心里很清楚那是奢望、是幻想。他正是知道自己身世的朱忠宇,这刻正在发着无边无际的愁,几天以来自己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
“哈”一个眉目清秀又带着些野性的少女悄然从他背后靠上来大声唬他道,自是完颜凤了,两人的感情可谓是历久弥深。
“怎么还是这招?换点新鲜的吧!”朱忠宇毫无反应的道,不过她也是见自己心情不好,才想方设法的安慰自己,可是她对于如何逗别人开心却是毫不在手无能为力,所以只有找些无聊的小把戏逗他,但他见过得多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少年知她担心关怀自己所以语调格外的平和。
“你别这样了,你不知道人家多担心哩!你越是这样,人家越是害怕。”完颜凤坐在他旁边,将身子靠在他宽阔的怀里,想以此给他温暖宁静。
“凤妹,你说我该怎么办?”朱忠宇目不转睛盯着喷水的假山上的石龙巨口,右手抚着完颜凤的香肩迷茫难诀的似问不问地道。两人关系明了,其中事宜朱忠宇也不隐瞒于她,这更是暖和了完颜凤的芳心,让她更坚定他是完完全全的接受了她,没有把她当外人对待,而是朱家的一份子。
完颜凤沉默片刻,望着水中游鱼道:“看水里的鱼儿,看似它们能够自由自在的毫无拘束的游来游去,去他们想去的假山角落,池莲根蒂,浮萍叶下,找寻自己的同伴嬉戏逗游,无需勾心斗角,担惊受怕,没有这那的负担责任,这是让人歆羡。但其实它们与人又有何本质区别呢?因为这个水池,它们断了到更加广阔的大海释放自己的生命,游曳自己更动人的姿态的梦想和可能,因为人的特别照顾,它的一生中缺少了历练,也就缺少了不知酸甜苦辣的难忘事事,不需担心弱肉强食,不必提防冷箭暗枪,不会活在尔虞我诈之中,当然也不会是丰富多彩,色彩斑斓,充满挑战的生命历程。这些是它们的福气也是它们的悲哀,因为它们生活在这方水池中,它们无从改变,只有适应这个环境,这个人造的环境,当有人向池中抛洒鱼饵时它们便游聚分享,当不饥不饿时便可畅游莲池,攀石戏水,探幽寻谧。你说呢?”说完看看朱忠宇,见他若有所思也不再言语。
朱忠宇默然片响,回神道:“或许是我杞人自忧,自寻烦恼。既然事实是这样,我能做的就是适应它、接受它,尽我最大的能力用最好的办法解决它,莫道前途多艰难,唯有踏步向前斩荆棘。”言罢神情一改先前的忧愁。
完颜凤芳心大喜,欣然道:“这就对了嘛,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只要做好自己,无愧于心不就对得起别人了嘛!”
朱忠宇恢复往日的调皮捣蛋,蜻蜓点水般在完颜凤的小嘴上一吻,道:“作为、、、小惩罚。”
完颜凤还以为他会说‘作为小奖励’呢,没想到是小惩罚。一副不高兴的样,不悦道:“人家耗费多少心血,多少力气做这么大的功劳,没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还惩罚起人来了?”说着还用小手轻轻锤了他胸口一下,以示惩戒。
朱忠宇嘿嘿一笑,道:“谁叫你不早点想到这番话点醒我哩,害得我这几天受尽百般心魔困苦,更是扫了我轻薄美人、享受温柔的上好心情。你说是不是该受惩罚?”言罢顺手抓住完颜凤正欲招呼上来的小手。
“小贼,花言巧语。”听得前一句话心中怜惜,待闻下句只有嗔喜交加,好没好气。将自己的脑袋向他怀里靠了靠,轻柔地道:“人家不是也一直担惊受怕,想方设法嘛。再说有的话不是想说就能说出来的,那是要有机缘的。你好没良心,不过我才会怪你。”
朱忠宇当然明白,他一直为自己寝食难安,自己有时失眠难以入睡,她也总是陪在左右,虽然每次都是自己给她披上外套,抱她上床休息。翌日早上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朱忠宇。府院上下对她莫不佩服感动,也合力帮助她。可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少主要走出苦海还得他自己的思想觉悟不可,自己这些下人也是爱莫能助,能做的就是营造好的气氛,做好服务。他紧搂佳人不正经的道:“姑娘厚爱小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望姑娘万物推辞。”
完颜凤扑哧一笑,回道:“那要看你的诚意哩!”朱忠宇夸张地道:“此心可表天地。问我爱有多深,直似定海神针。够本不?”
俏皮话直招来一句“油嘴滑舌”,却是最动听的情话。
“吭吭”两声将两人从情趣中拉回来,完颜凤直起身和朱忠宇回头一看,见是朱思勉这一资历最深的前辈老人,忙站起身来,叫道:“三爷爷!”
朱思勉轻盈写意,如无其事的摇着羽扇,靠近两人,观察一阵,看得脸皮向来较厚的完颜凤玉脸一红,突然哈哈一笑道:“哎,老咯,还是凤丫头厉害。江湖被辈有新人出啊,不服老不行了!”捋捋长须,径自缓缓坐了下来。
朱忠宇对着老人甚是敬佩,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