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南宫雪音,孟心巧那精心装扮的俏脸立刻变得狰狞起来:“那个贱人,她如今很得南宫世家的老太太欢心,又跟我们的亲表妹南宫云华感情很好,你应该知道,南宫世家的后宅暗地里可都是老太太把持的,对我们那庶出的姨母可不那么好,老太太要护着她,姨母根本没有办法,才会向咱们求助。”再加上刚刚诬陷不成,还让老太太产生怨言了,他们以后要动作更不方便。
孟孝春凝眉沉思了片刻,道:“姨母真是杞人忧天了,现在南宫世家根本没什么妾室,后宅除了老太太就只有她了,她跟两双儿女较什么劲,就算老太太叫她分权,也是分了两部分权给她的一儿一女,她有什么不满意的,真是自找麻烦,还别说,我今天只是想过来看看,我根本不想趟浑水。”
在孟孝春心中,南宫月华可不是省油的灯,能不招惹尽量不要,保不准陷害诬陷通通失败还惹得一身腥也说不定。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今天我们姐妹几个都快被欺负死了!”一边的孟心婵瞪大了眼睛怪叫了一声,头上的簪环乒乓作响,仿佛是在压抑着怒气,抬高了声音,气恨道:“咱们可还指望着哥哥过来为我们出一口气呢!”
“我这不是留下来了嘛。”孟孝春一怔,缓缓说道:“再说了,收拾这么一个小丫头何其容易,你们何必这么小气,坏了自己的心情,你们放心,哥哥留下来自然是为了替你们出气的,明天南宫月华和南宫清音都要去学苑了,你们哥哥我可是请了半个月的假呢。”
“啊~哥哥,他们不在,你是不是不能在南宫世家的内院自由走动?”孟心茹闻言,立即站起身来。
“放心吧,姨母比你们更恨那小蹄子,自然会让我自由行动的。”孟孝春好笑道。
孟心巧也激动地站起了身,盯着孟孝春,冷冷道:“大哥,我要的不是出一口气而已,我要她的命!”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的,南宫雪音小小年纪就如此嚣张,长大了还得了?
在场的两个姐妹连同孟孝春都是一脸吃惊的模样,她们没想到孟心巧今日竟是如此生气,看着她那狰狞的表情,几乎让人觉得她那精致描绘的妆容随时都会碎裂开来。
“要是这样的话,事情不能着急,咱们要从长计议。”孟孝春低沉道。
※※※
南宫世家。
老太太的主房。
孟孝春再度穿过那姹紫嫣红的花园,前来给老太太请安,才一进门,便看到老太太高居软榻之上。南宫雪音此刻跟南宫云华一起,穿着素色的窄袖襦裙坐在旁边的小榻床上,两个人一起给老太太捶腿,南宫云华时不时抬首跟老太太说话,逗得老太太时而乐呵呵地大笑。而孟慧芬,孟四房的太太还有孟家桑拿姐妹都坐在稍远的位置。南宫清音和南宫月华不知干什么去了,竟不在场。
这样看起来,老太太确实对自己的两个孙女很是疼爱,但是孟四房的太太也是老太太娘家人,如此冷落,实在令孟孝春有些郁闷。
也难怪,他自认为是天之骄子,去什么地方都会得到很高礼遇,南宫世家跟孟家又是有两代姻亲的关系,这关系本就不一般,可老太太对孟四房的几个小姐妹如此冷淡,这对于孟孝春来说,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蔑视。
孟孝春压抑着心中的郁闷,上前行礼问好,老太太也是笑吟吟地拉着他闲话家常。
老太太一边打量着孟孝春,一边点头,很满意地称赞道:“你这孩子,这么长时间不见,竟是越发有出息了。”
这话挺虚的,但是多少也是夸赞的话吧。
孟孝春还没来得及回应,孟四房的太太立马眉开眼笑地说道:“老太太,瞧您说的,这孩子就是个泼猴,平日就不让人省心的,您这么夸他,直接就把他捧上了天。”
孟孝春微笑道:“本来父亲也不让我过来,不过我说,前段时间我错过了姨母的酒宴,我当时在外游学,这几日才到家的,这不就眼巴巴地过来了,对了,这一回,我特地带了永州的特产,那是被皇上亲封的天下第一露,您尝尝。”
“这孩子,越发的懂事了,真是有孝心。”老太太呵呵笑开了,她在深闺呆的时间长了,根本没有出去游玩过,儿子就只有南宫长宏这么一个,南宫长宏也是长期在京,根本很少出远门,对外面的世界可是不太了解,孟孝春正是抓住了她的心里,特地讨好,今天中午是没准备好就被拉过来用了午膳,这时候过来请安正好献献殷勤。
这所谓的天下第一露,名叫木樨清露,是一种名扬天下的花露,源自永州,是太上皇钦点的皇室贡品。
木樨清露,木樨即通称的桂花,木樨清露也就是桂花香露,为桂花蒸馏所得香液,是历代进贡的御用品,而且尝上一口唇齿留香,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花露。
孟孝春恭敬道:“老太太,木樨清露为春夏交接之际的桂花蒸馏所得香液,有疏肝理气性脾开胃的功能。对于这花露,古人有云:‘充分发挥烧酒锡甑、木桶减小样,制一具,蒸煮香露。凡诸花及诸叶香者,俱可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