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宝楼。
京城有名的酒楼,来这里消费的都是王公贵胄,属于一种社会地位的映射。
车辚辚马萧萧,酒楼的大门前人流不息,热闹非凡,一定接着一定的软轿子络绎不绝而来,从里面钻出的人或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或是面色严峻的官员,抑或是衣着华贵的半老徐娘,或是千娇百媚的名门小姐,酒楼之中仆众川流不息,忙得脚不沾地。
三楼的一个雅室之中,半空中那盏灯烛摇曳了一下。
白清风似乎略有所感,推开了雅间的窗户,一股浓雾急速地扑面而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明明是夏天,不过是一场雨而已,竟是有些冷了。
“雨还在下……”白清风抬头看了看天色,天上阴沉沉地,眼看天就要黑了。
白清风坐回自己的位置,心中暗忖,去打探的人也该回来了,自从听到四王爷要陪着舞世那个贱妇算计南宫雪音,白清风每天都坐立不安,他自是不敢明里得罪夜静风,但是从中作梗的胆子还是有的。
忽然间,窗户穿啦一声轻微的动静,一个黑衣人缓缓落地,对着白清风行礼道:“公子,这事情,南宫家大小姐自己处理了。”
“哦?”白清风眼睛一亮。“她怎么做的?”
“大小姐并未上当,但是二小姐就偏偏上当去应约了,大小姐为了救二小姐,带了一干仆众,把那几个登徒子痛打一顿扔出府去。”那人恭敬地禀报,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真是有趣。”白清风轻笑着,脑海中闪过南宫雪音那清丽的面容,秀眉不疏不密,肌骨白皙胜雪,粉嫩得如花瓣一样的红唇,看起来柔弱万分,白清风的内心一软。
然而,那手下再度禀报道:“公子,原本大小姐把舞世的信留了下来,模仿舞世的字迹,在落款上写下了舞世的名讳,但可惜,最后没能拿出来。”
那上面有舞世的名讳,定是可以作为证据,然而,南宫雪音不拿出来,却是因为舞世怀有身孕,无论如何,为了南宫世家的颜面,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是要认下来的,所以南宫雪音没有把那张字条拿出来当凭证。
白清风面色一紧,当下好奇道:“这是为何?”
“舞世有了身孕,大小姐顾忌着什么,所以没有拿出来,属下以为,南宫大小姐为了南宫世家的清誉,所以不敢对舞世出手。”那人低着头恭敬道。
“雪音……还是太善良了啊。”白清风低头讷讷自语:“不过,这样好,丑恶的事情,就由我来替她干吧。”
※※※
“啪——”
这是梳琉苑第四个杯子碎裂的声音,南宫云华战战兢兢地望着发怒的南宫月华,求救一般地扑进南宫雪音怀里。
“今日你怎么不反击?”南宫清音有些郁闷的望着南宫雪音,手中颤抖地甩着那张已经写上舞世名讳的字条,“这不就是证据吗?”
“大哥,这你就不明白了。”南宫月华面色阴沉,道:“就算是她要害云华又如何,父亲和老太太不会处置她的,何必拿这种东西出来给自己没脸?”
“为什么?”南宫云华惊叫一声,不依道:“那孩子还不一定是父亲的呢。”
她这话一出,南宫清音和南宫月华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南宫雪音拉着南宫云华,示意她闭嘴,道:“哥哥,舞世的孩子,一定不是父亲的。”
“哦?何以见得?”南宫月华皱了皱眉。
“哥哥忘记了吗?一个多月前,舞世伤了脸那会儿,母亲送了什么给她,你们没去探望,可我去了,她用那香用的这么凶,她那个时候要是有身孕,现在能保得住吗?”南宫雪音面色凝重道:“可她现在说那孩子三个月大了,这代表着什么?”
“这个孩子必定要迟产,到时候吃点催生药,让孩子早早地生下来,神不知鬼不觉。”南宫清音也是阴沉着脸,分析着。“也就是这段时间,她跟某个且高权重的男人有接触,利用那男人的人来对付云华,真是欺人太甚,我们都还是孩子,对她又没有威胁,舞世真是丧心病狂。”
南宫清音这么说了之后,兄妹四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尤其是南宫云华她经历得太多,现在一提到舞世,她脑海中只会闪现出丧心病狂这四个字。
寂静之中,南宫月华诡异地笑了:“呵呵……”
南宫云华有些怕怕地瞪了南宫月华一眼:“哥哥,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用担心,明天或许就有答案了。”南宫月华邪笑一声,拉过南宫清音,道:“大哥,我们先把妹妹送回房去吧,好好睡觉,反正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其余三个人都是狐疑,可是天色已晚,所以大家也没打算留下来过夜,便没有反对。
是夜,天空依旧下着毛毛细雨,空气潮湿清凉,白清风却带着自己的属下,一改常态换上一身夜行黑衣,跑到南宫世家的房顶喝西北风。
“主子,要怎样动手?”一群黑衣人簇拥着同穿这黑衣的白清风,那领头人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