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照着老太太的吩咐,让丫头雪纹去把舞世请了过来,舞世似乎早有心理准备,面上不动声色,而跟着雪纹一起把舞世送来的雪音自然不打算跟舞世一起进去,可老太太却没有放过她。
老太太瞧了雪音一眼,便慈爱道:“雪音,你先别忙着走。”
说着话,老太太又瞅了瞅孟慧芬:“慧娘,我上了年纪,力不从心了,我瞧着雪音这年纪,也该学一些眼高手低当家理事,我这会儿啊,希望雪音能帮衬你一些,将来啊,你忙的时候有舞世和雪音一起帮你分担,你也清闲不少,你说是不是这理儿?”
言下之意,那分权还不仅仅分给舞世,还要分一部分给雪音,孟慧芬的面色瞬间又难堪了几分。
老太太首先表明让舞世帮忙,现在舞世来了,老太太又把雪音给扯进来。
雪音不动声色,偷偷瞧了老太太一眼,她有些不明白了,明明已经让舞世来跟孟慧芬打擂台了,为什么还把她给牵扯进来?
雪音心里又思索了片刻,当即又想到了什么,雪音不由得对老太太心生佩服,看来舞世当丫鬟的时候确实太得老太太心了,老太太对她的手段可是了若指掌,但是舞世也是有自己小心思的。
老太太这么做,并不是担心舞世不是孟慧芬对手,这分明是担忧孟慧芬不是舞世对手,所以把雪音拉出来,一来,老太太要看看雪音能力,二来让雪音平衡两方势力。三方势力互斗,维持一个平衡。
老太太也是后宅斗争过来的人,精明着呢,若是雪音在这打擂上败下阵来,老太太也就不必费尽心思培养雪音了,因为若是雪音失败,她就不值得老太太精心培养了,要是雪音是个没主意没手段的,老太太就会把心思都放到云华身上,毕竟云华长相不错,又有个比雪音厉害的母亲帮衬着,怎么样都能培养好。
雪音想明白这些之后,睨了一眼神色淡淡的舞世还有面色难看的孟慧芬,然后对着老太太赔笑:“老太太,雪音年纪小只怕办不好事情。”
说着话,雪音再偷眼瞧了瞧身边两位姨娘。
相对来说,孟慧芬看舞世的眼神比较不善,一听雪音谦虚着,不打算受老太太的指派,孟慧芬虽然脸色不佳,但是硬是挤出笑容来,拍手称好:“老太太主意是好的,我就怕哪天事儿忙照管不到,若是有雪音帮忙,我巴不得呢。”
孟慧芬话里着重点在于雪音帮她,根本一句都没有提舞世。
雪音神色内敛,心说,孟慧芬是个小气的,上不得台面,这个时候就对舞世冷言以对,当老太太是瞎子呢,不但如此,孟慧芬会巴不得她帮忙吗?巴不得她早点死了吧?若是老太太这次不扶持舞世,仅仅扶持她,想必孟慧芬所有敌意都会转嫁到她身上,只是现在舞世是老爷新宠,孟慧芬对舞世敌意更大些。
想到这里,雪音摆摆手:“姨娘,您别这么说,我哪里懂得那些……”
“怎么不行了?”老太太的语气不善,冷冷地睨了一眼孟慧芬和舞世,然后对雪音道:“谁天生懂管家的?谁不是慢慢学来的?你是南宫世家正经嫡小姐,得早点经手这些事情,就这么定了。”
雪音推辞了几次,老太太一语定乾坤,她也就不再反驳,只是对着老太太表明自己会努力学习。
这事情定下来之后,老太太也就不避讳地开始跟三个人商量这摆酒的事情。
很多事情都不是现在的舞世和雪音能够经手的,舞世原本是丫鬟,在老太太这里学了眼高手低,但是毕竟不是世家小姐,不认识其他达官贵人,这摆酒事宜,要发请帖的,这事情只能让孟慧芬来拿主意。
雪音和舞世就只是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听着。
孟慧芬也是个嘴皮子利落的人,跟老太太商量着,这回摆酒把好大一部分门阀世家都请来了,南宫世家上上代就已经是名门贵族,只是代代单传,相信这背后的原因不简单,后宅可能斗得太厉害了,最后都只剩下一个儿子,到了南宫长宏这一代,已经隐隐有没落之势。
雪音静静听着孟慧芬的安排,心中有些佩服孟慧芬的打算。
老太太则是满意地点头:“就按这个意思办吧。”
孟慧芬心中自然是得意的,毕竟舞世和雪音都没有经手过这些事情,都得向她看齐,但是她也不是个没眼色的,见老太太满意了,她便习惯性地奉承道:“老太太您年纪大了,是该享享清福,不过,咱们府里的大日子里,我事儿忙起来不一定时时都能看顾,到时候雪音要是有些地方做不好的,还是希望您能多担待些,我有什么不懂的,还望老太太能提点提点,您的教诲可比我们折腾半天要管用得多。”
话里话外依旧没有提到舞世,孟慧芬这是在故意挤兑舞世,然后顺便对雪音和老太太示好呢。
这番话说得老太太也很受用,老太太便点点头应了。
雪音偷眼瞧着舞世,见她一直被晾在一旁,却神色恭敬平淡,没有什么情绪,然而,她的手指却深深的掐进自己肉里。
等孟慧芬和舞世都出了老太太的房门,老太太才将雪音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