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慧芬回到自己房里之后,非常严厉地处罚了黄莺,若不是黄莺擅自行动,孟慧芬也不会如此被动,她心想着,这个舞世不可小瞧,她一直都是知道的,然而,在她心里更忌讳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南宫雪音!
孟慧芬总觉得今日的雪音有些奇怪啊,并不像平时所表现出来的天真无邪,碧罗本来已经回去了,凭碧罗那点小聪明,还不太可能想到黄莺会搬弄是非吧?
毕竟那件事情是黄莺和舞世的矛盾,碧罗当时就算在场,充其量也就是旁观罢了。
可是为什么就在黄莺想把火引到雪音那里的时候,雪音就适时出现了呢?而且还说出了那样的话语。
想到这里的时候,孟慧芬又否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若是说雪音这个年纪就知道这种计谋,那是不太可能的,若说是月华,孟慧芬还信,听云华描述,早晨的时候雪音是跟月华在一起的,孟慧芬在心中肯定,那肯定是月华不容易插手这事,所以授意雪音来做。
雪音虽然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是若是让月华这样长期调教,保不准还没到出阁年龄就已经锋芒毕露心机深沉,这对孟慧芬可是十分不利的!
凭孟慧芬对雪音平常的表现来推断,如果这并非月华授意,而是雪音自己的主意的话,那么平时她就是在故意装天真,刻意隐藏自己,这样一来,这孩子也是个心机深沉的,若是换做从前。
打死孟慧芬她都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会有如此心机,但是现实摆在眼前,她的儿子南宫月华就是个奇葩,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雪音有这样的心机,那也并不奇怪。
越是这么想,孟慧芬就越是纠结,心中更加确定,是时候找人去试探雪音了,一定要看看这个丫头究竟有没有那样深沉的心机。
就在这个时候,有丫鬟急匆匆地来报。“回禀姨娘,老爷回来了,就要到院子这边了。”
孟慧芬立即切断了思考,对着镜子整了整妆容,然后掀开帘子,到院门口殷勤地迎接南宫长宏归来。
在见到南宫长宏的那一瞬间,孟慧芬立即做出贤惠端庄的模样,恭敬道:“老爷今儿辛苦了,看起来心情不错呢,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南宫长宏望着孟慧芬千娇百媚的姿态,微笑着走进屋里,坐到了椅子上。
孟慧芬殷勤地递上热茶。
南宫长宏点了点头,接过茶来喝了一口:“也没什么,今天早晨啊,月华这孩子带着雪音来跟我见礼,说是雪音年纪不小了,出身书香门第要学点什么东西,月华说该请个先生给她教导一番,我瞧着这主意不错,我们也算是世家大族,南宫家的千金若是大字不识一个,出去怕是会给人笑话的。”
这条信息如同个平地惊雷,吓得孟慧芬心中一阵哆嗦,心说自家儿子怎么就没有帮云华求老师。
孟慧芬不知道的是,月华并不是不想给云华请老师,而是云华那性子,连女红都不想学,逼着她去学琴棋书画,那跟杀了她一样痛苦,而雪音是主动请求月华帮忙的,对于月华来说,云华是妹妹,雪音同样也是妹妹,根本没有偏向谁,然而,这在孟慧芬的眼里,已经成了严重的偏心。
孟慧芬暗自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小心地询问道:“老爷这可是寻到先生了?”
南宫长宏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给女儿家请先生,哪里有这么容易?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虽然雪音年纪尚幼,请个年轻的男先生,有碍闺誉,其他的话,还要看才学品性还有名声,这几样条件加起来,能请的先生屈指可数,不容易啊,不容易……”
说到这里的时候,南宫长宏突然停顿了下来,猛然想起月华今日说的话:父亲,云华任性,不学无术,娘亲倒是有点私心的,若是这次父亲说只帮雪音请先生,而不帮云华请先生,娘亲必然反对……
南宫长宏有着世袭的爵位,现任农部的官职,但他出身贵族,根本不懂民间农事,在衙门一直抑郁无能。
两年前,南宫月华七岁的时候曾经用计谋帮父亲南宫长宏上位,帮助南宫长宏处理了一件关于农业的灾害处理,这才让皇上对南宫长宏青眼有加,委以重任。
这件事情至今只有南宫长宏和南宫月华两父子自己知道,南宫长宏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开始知道自己的儿子月华是个世间罕有的奇才,事务上一旦有疑问,南宫长宏都会主动找南宫月华,每次都能迎刃而解。
时至今日,南宫长宏几乎是对月华言听计从,他也很清楚月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南宫世家,也因着月华,南宫长宏这两年来没有再被孟慧芬洗脑,对孟慧芬的话里话外挑拨听而不闻。
照南宫月华的原话来说:慧姨娘只是后宅小女人,这后宅之事,人一旦多起来,纷争必然不断,这并不是父亲你一个男人能管的,父亲只要做一个平衡的杠杆,不要事事都斤斤计较,大事做决断,小事装糊涂,这才能维持表面的平和……
也就是因为这样,南宫长宏并不是不知道发妻尉氏所受到孟慧芬的打压,他在外事务繁忙,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后宅的纷争,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