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心里当然不痛快,他低声道:“你不要激动,刚刚八弟在宫里也这样,情况比你惨烈太多了,父皇担心,才让我们来慰问你的,他说这个会传染,说不定,八弟传染给你了,没想到……”
什么?
如果这是惩罚,那该是多么的残酷?
四王爷的声音似乎是在安慰着祝融,但那几乎,没有传进祝融的耳中。Du00.coM
因为祝融打心里地,对他的声音产生了一种无法磨灭的愤恨。
一定是面前这个人干的,一定是他,绝对是他,她还是太大意了,太自信了,自以为没人能下毒害自己,却还是着了道。
一定是四王爷干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祝融怒声嘶吼着,她的身躯依旧很瘙痒,无法缓解的痛苦,她情绪激动,已经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到脖颈之处丧心病狂地抓挠了起来。
四王爷尽量维持着温和的语气:“祝侧妃,父皇原来是想请你进宫的,毕竟八弟这样子,好似中了毒,太医束手无策,咱们听说你们南疆善于用毒,也善于解毒,所以本想请你去救八弟的,可见你也是如此……”
话还没说完,祝融差点就要捏碎自己的喉咙,喉管里发出了杀猪般的嘶吼:“你这个罪人!还要装无辜到什么时候!”
祝融只感觉浑身瘙痒,就好像被岩浆烫了一遍之后,皮肤正在长新肉一般痛苦,不,是比这种感觉还要难受千万倍,她一肚子火气要爆发,要烧尽一切,已经乱七八糟了,决堤的负面情绪奔流而出,无法停止。
祝融没有扑向四王爷,而是嘶喊着撕裂了自己的喉咙,鲜血崩裂而出,所有人都在奔逃,生怕被那殷红的血液沾到就会被传染。
望着痛苦的祝融,四王爷原本有些激荡的心正慢慢冷却。“本王没有害你,是真的……”
那句话里,丝毫没有假意。
然而,祝融却缓缓地倒地,渐渐没有了声息。
祝融……堂堂的南疆前任圣女,精通毒术蛊术,竟然会死于自尽,自己抓破喉管的死法,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贱男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声音就好似梦魇一般萦绕在四王爷的耳边,他的面上没有浮现出得意的神情,甚至是畏惧和厌恶都的情绪都没有,他平静地令人心寒,他那冷静的瞳孔中倒影出祝融倒在血泊中的尸体,那死不瞑目的眼睛,那即使瘙痒无比一直到最后她还是隐忍着没有抓破自己那美貌的面容,维持着美人的面孔,死去了……
其余的王爷不明所以,只是祝融死之前对四王爷说的话,让他们若有所思,他们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瞧着,悄悄地窥见了四王爷的表情,他们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四王爷的王妃南宫阳玲曾经连胜很多场,这绝对不是运气巧合,这说明了四王爷夫妻俩表面上看起来好色无用,但内里心智和计谋远远不是常人能比,就在祝融这个有手腕的女人初来乍到,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四王爷便出此奇招,将八王爷这个对手就这么剔除了,连同南疆圣女也用来陪葬,不得不说,四王爷真是心狠手辣,叫人不寒而栗……
其后,四王爷吩咐了八王府的奴才好好收拾,又问了一些必要的细节,便又踏上了回宫的路。
一路上众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待回到养心殿的时候,皇帝正在偏殿看太医们照顾依旧昏迷的八王爷。
皇帝见到各位王爷的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样?”
四王爷讷讷开口:“父皇……”
还未说完,皇帝便打断道:“你不用说了,朕都明白。”
四王爷苦笑:“可祝侧妃临死前说这是儿子造成的,父皇,儿子没有做过。”
皇帝叹气:“朕都知道。”
此时,太子忽然吞了吞口水,道:“父皇,这究竟是什么毒?”
皇帝看了太子一眼,道:“这么多太医说了这么多,你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吗?这不是毒,这是病,是传染病,是瘟疫!”
所有人的面上都闪过一丝冰凉,没人敢开口。
皇帝皱了皱眉头,“怎么,你们去了一趟八王府,就是去看了一个女人的死,其余的事情都没有做了吗?”
这个时候,仍然是四王爷站了出来,“父皇,八王府的食材和用水都是自家府上自给自足的,与平时无异,只有一样是新的。”
皇帝禁不住眉头皱得更深:“是什么?”
四王爷向皇帝行礼道:“回父皇的话,祝侧妃前段时间收到了新的花油,知情的奴婢说,因为她在南疆没有见过,觉得很新奇,每日必然使用各色花油,而且是抹遍全身,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八弟常常出入祝侧妃的屋里,一有闲暇便是行房,听说……”
说到这里,四王爷顿住了。
皇帝不耐烦道:“听说什么?直说。”
四王爷偷眼瞧了皇帝,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