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又唤他,肯定没好事儿。
但客徐面上不敢显露出来呀,睡觉他倒霉呢,先前二少爷说了,若是老太太留他,他就要帮老太太做完事情,十三王爷才会收他,谁知道老太太还真留了他,他到现在还没出南宫府。
老太太看着恭恭敬敬的客徐,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她就是看了看刚刚邵冷凝来这里的时候,喝茶用过的杯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唤了一声:“客徐,你过来……”
客徐跟着南宫月华时间长了,深谙察言观色的技巧,眼见老太太盯着那茶杯,哪里有不懂意思的道理,他心里一惊,却还是站出来应了声。
这个时候,新配来的婢女都下去了,整个主屋里就只有他和老太太单独独处,老太太忽而问:“今天的茶叶是新的吗?”
是新的吗?
老太太是怕隔墙有耳,拐着弯问客徐有没有在邵冷凝的茶里下药呢!
客徐心里冷笑,嘴上却是恭敬回应:“回老太太的话,那茶叶是新的,尤其是给太太准备的。”
他咬文嚼字,却正好是老太太想听的,老太太笑了:“我听说最近二小姐和太太都身体不适,二丫头是小小年纪有了身孕,身子骨不好,太太又为她操心,所以劳累的吧,请大夫去给太太瞧病了没?”
客徐心中腹诽,却恭敬道:“回老太太的话,已经着人请大夫来瞧病了,大夫只说太太最近太累了,多多修养就好,还开了宁神理气的方子,太太都收下了,她自己知道身子不好,药都是亲自煎的,只是,好像还是不大好,这会儿二小姐顺利出嫁了,太太身子骨也有时间休养了。”
“她每日还要忙里忙外的,哪里有时间修养,过段时间得让人去请了十三王妃过来,帮大少爷张罗一下婚事,这个家,该添一个新的女主人了,也好为太太分担一下辛苦。”老太太面上还是挂着笑。
客徐低头,心里立即解读老太太话中的含义,说白了,老太太就是想让太太死,然后在太太死之前,要先找个孙媳妇回来接手家族事务。
客徐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显,他又笑着说:“老太太所言极是,大少爷知道您为了他的终身大事费心,心里一定欢喜。”
客徐跟着南宫月华日子很长,耳濡目染,知道真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说什么会让老太太高兴,只是,客徐留在老太太身边的这些时日,他看清了一些东西。
南宫月华事事算计,可到底不会随便伤害别人,除非对方真的让人忍无可忍,而且,他就算使了什么计谋也不至于会随便要了人的性命,多半都是对方自己把自己送上绝路的。
因此,客徐跟着南宫月华的时候,十分佩服南宫月华,也十分恭敬听话,可这段期间,他因着南宫月华的嘱托,改投了老太太之后,老太太也是事事算计,却是让客徐打心里恭敬不起来,老太太要做的事情阴狠无比,不是给自己亲孙女下药,就是给自己的媳妇下药,这老太婆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脑子出问题了,净是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客徐心里对老太太是很不喜的,甚至时时担心自己知道得太多了会被老太太杀人灭口,因此要常常学着南宫月华,专挑老太太喜欢的话来说。
果不其然。老太太听着客徐的话,面上的笑意不减,又问道:“我不仅仅是为了大少爷好,我还是为了太太好,她这身子骨啊,唉。”客徐见老太太不消停,心里冷笑,面上却谄媚道:“是啊,老太太对太太真是不错,可太太都不太领情,听说这会儿病越来越厉害了,可是今儿还是硬撑着,十三王妃还未出嫁那会儿,经常跟二小姐研究脂粉,小的当时也研究了脂粉,今儿看出了太太面上的不对,她可是扑了很多粉这才掩盖了病容,太太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硬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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