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内侍慌慌张张走到门槛之前,跪禀道:“回禀大王,戚夫人……”猛的看到了我,下面半句顿时咽了下去。
“嗯……什么事?”刘邦转过头问道。不用沉默相对,两个人似乎都轻轻松了口气。
“戚夫人……戚夫人血下不止,似有不妥。”那内侍说着,忍不住偷偷瞟了我一眼。
刘邦深深皱起了眉,道:“可让医官去看过?”
“已经请过了,”那内侍吃吃艾艾地道:“可是戚夫人她哭个不停,不肯让医官诊脉,非要……非要马上见大王。”
“知道了。”刘邦回过头,歉意的看看我,“夫人,你一路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歇。我……呃……过,晚上再到你那儿去。”
“夫君只管忙自己的事,不用为我操心。“我低眉微笑。
“来人,速送王后回屋休息。”刘邦向屋外喝了一声,见两个内侍走了进来,又吩咐道:“好生伺侯着,要是让王后有什么不自在,我饶不了你们。”
刘邦走后,我没直接去往寝处,而是回到外庭吩咐审食其和吴庆暂时去吕泽府里住下。“食其,你去把这宫里宫外的情况收集一下,密封好了,过几日让我哥哥带给我。
”想了想,又道:“我刚回来,身边没信得过的人,你让我哥哥挑两个人先给我使着。”
审食其喏了一声,却有些走神,眼晴定定的看着我。
“食其……”我咬住唇,心里又是一阵苦痛,低声道:“食其,你别这样……”
他的脸上露出种被人刺了一剑后地表情,低下头,缓缓地道:“是,小姐。小人告退。”
……
两个内侍带着我一路到了寝处。进屋一看,收拾倒还干净,有三个女婢静侯在屋里,见我进来,忙跪下见礼。
我并未提前通知自己要来的消息,只是到了城门前才让人禀报的,这么快就收拾了几间干净屋子出来,她们的手脚倒也算麻利,
几个人围着我一阵忙活,淋浴、更衣,匀面,梳鬓,我原本多日赶路就辛苦得很,等她们收拾完,已经斜靠在榻上昏昏欲睡了。
几个女婢也不敢惊醒我,轻轻给我盖上一条锦毯,便悄悄退了出去。
迷迷糊糊睡了有一个多时辰,一睁眼竟然已是金乌西垂。坐起身,扭了扭脖子,还不等我开口唤人,那三个女婢便足下无声的走了进来。
一个手托乌木盘,上面放着一个不大的银盏,第二个捧着只陶盆,而第三个人则托着块叠好的锦帕。
“请王后嗽口。”捧着乌木盘的女婢柔声道。
我拿起银盏,含了口水,嗽了嗽,吐进了陶盆,而第三个女婢赶紧递上块锦帕给我擦试。
这套程序显然比以前我在地时候繁杂讲究得多。我当年身边最多带着两个女婢,还兼带照着如意,因此很多事都自己动手,一切简单就好。
现在光嗽个口就这么多人围着,还真有点不适应。
放下锦帕,我随口问道:“这些都是谁教地?”
“是赵夫人。”接过锦帕的那名女婢低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