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之缘未尽,此话是不用再提了。
但我们修炼之人,总也有些手段,但……”他摇了摇头。
听他话中的意思,竟是还有法子让我多活几年。
我一阵惊喜,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道:“莫非先生能帮吕雉?”人的本性总是惧死贪生,虽然对于我来说,结束这一生地生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但我到底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的,秀儿和如意还那么年幼,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也要努力多活几年,尽可能的保护着他们直到长大成人。
赤松子沉吟了片刻,道:“虽有办法,但人却痛苦。”
“些许辛苦总能捱得过去,还请先生告知。”我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捏着,微微笑了一下。
赤松子凝视着我,微叹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小的锦盒,放在了案几之上:“盒中有味金丹,是一位老友炼制的,专程送于我冲破天人之境时所用,但老夫这些年修行滞缓,只怕百年之后也未必用得着,便先与你服用了吧。
”
灵丹妙药?
我盯着那只锦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这是穿越不是仙侠啊,怎么可能冒出这种东西。记忆中可不止一位皇帝是服食金丹而死的。
听说这里面全是铅、汞之类的重金属,就算是好人也能吃死,何况我本来就活不长了。忍不住冲口而出:“这东西不会有毒吧。”
“自古药就是毒,毒就是药,药毒本是一体,端只看何人所炼,用于何人罢了。
”赤松子淡淡地道:“金丹药性极端霸道,本不是凡俗之人所能服用的,就算是我们,也须不断苦修调和,方能化解药性。
世间却尽有痴心妄想之人,以为吃几颗丹丸就能长寿,哪有这么轻易之事。”
他看了看我,道:“不过刘夫人却不同,你原本生机便已经衰竭,仿佛柴薪已将净,火头只有越来越小,就算不吃此药也活不了多久。
而金丹药性猛烈,就如将一大堆极易爆燃的柴草丢进你那堆火里,如不加控制,瞬间就能烧得你骨血无存,但若能以其它药物加以压制调和,反倒还是一味续命之药。
只是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他微叹道:“老夫曾见一人用过,他只支撑了五年时光,便自尽而亡了。”
赤松子再次提到痛苦两字,我终于有了些惧意,“究竟是怎样的苦楚?”
“从服食金丹之时起,你便须得每日服食信石以压制金丹的药性。但信石也是一味剧毒之药,每次服食后你都会有刮骨般的剧痛,非得痛足半个时辰方能停止。
日日都是如此,而一旦你停止服食信石,金丹之毒立发,其后果也不必我再多说了。”他微叹道:“虽能延寿,但活着这般辛苦,倒不如不活地好。”
我心里一寒,那种恐惧感仿佛如蛇一般从椎尾攀爬了上来,日日如此,无穷无尽……那这人生和地狱又有何区别。
毒妇,原来历史倒没有说错,靠吃毒药维持生命,不是毒妇是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涩然道:“可不可以过些日子再服?”
“这倒无碍,只要人地一息尚存,便可配以信石服下吊命。只是从服药的那日开始便再也无法摆脱。”赤松子沉声道:“老夫只是如此一说,刘夫人尽可自做选择。”
“多谢先生。”我俯身深深地施了一礼,然后直起身道:“不知一颗金丹可支撑多久,吕雉还想活着看到儿女长大成人。”
“二十年。”赤松子道:“最多只有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