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到自海德里希的面前,饭盒是辎重兵的役马,马已经杀完了,每个人只分到少的可怜的一点马肉汤,尽管并不是美味,但路希维尔还是像过去一样,和朋友分享着,在这里伤兵得不到食物,给伤员只是浪费。
现在这里就像是在朱加什维利格勒一样,只不过这里更残酷,旷野中的寒风会吹去人身上的最后一丝热量。
“不用了!”
说话时,靠在战壕边的海德里希脱去身上防寒服,被寒风一吹,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整了整身上有些破旧的德**装,然后摘掉了头上的破棉帽,冲着一小块破镜子整理了下头发,遍布冻疮的脸上露出惨笑,伤兵将防寒服扔给身旁路希维尔。
“再见了,我的朋友!”
声落,未待路希维尔反应过来,他就拄着拐杖,站到了射击台上,下一秒,嗖的一声,滚热的血溅到了路希维尔的脸上,对于这一幕,战壕里的士兵们已经见怪不怪,已经有两个星期,这里不再有战斗,有的只是中国狙击手的冷枪,没有一个德国兵有足够的力气打一场突围战。
柏林已经决定放弃了对第一军团的营救。根据柏林的命令部队是禁止投降,也不允许撤退,更无路可退,所有的退路已经完全被切断,于是他们只能在茫茫的俄罗斯雪原上,忍受着严寒、饥饿、伤病,在缺少弹药,粮食不足的恶劣条件下被迫执行希特勒“战斗到最后一人,最后一颗子弹”的抵抗命令。
被包围在数百平方公里的旷野上的德国士兵,作为人的一切正在远离他们,他们的命运再简单不过,已经成为尸体的人和即将成为尸体的人。为了结束身体和精神所遭受的痛苦,很多人选择从战壕上探出头,下一秒钟,痛苦就会结束。
脸上温热的血,怀中带着余温的防寒服,腿边已经躺下的尸体,无一不提醒着的路希维尔,自己失去了最后一个朋友,这时原本如木偶一般坐在在弹药箱上的士兵们,像恶狼一般的扑到海德里希的身边,哄抢着他身上残留的军装、毛衣、内衣,仅不过是分钟的功夫,只留下了一具脑袋被击碎,**的身体上只剩下一件内裤的尸体。
“海德里希……”
将朋友留给自己的防寒服穿在身上,路希维尔从地上抱起了这具已经没有一丝热量的尸体,任由血和脑浆的残物滴在身上,双手捧起朋友的残破的头颅,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尸体冰冷的额头上,泪水路希维尔满是冻疮的脸上滑落下来。
下一刻沉闷的炮轰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像过去一样的覆盖式的骚扰式的炮击,而是中国人全面进攻的信号,炮弹不断的在战壕上炸出白色和着黑色的烟云,空中再次出现扑天盖地的银翼,坦克的轰鸣声从冰原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中国人开始总攻了,所有人准备!”
随着命令的下达,战壕里所有能够活动的德兵都行动起来,沉静已久的无线电机也开始吱嘎作响。指挥部传来了一道道命令,所有的德国士都必须拿起武器,牵制中国人的围剿行动。
苟延残喘了两个星期的海德里希,仔细擦拭着枪支,把刺刀磨得尖锐锋利,在做好一切准备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他重新抬起头,食物的极少摄入使得这种动作量对路希维尔来说也是极大的负担。
摇摇晃晃的站在射击台着,路希维尔看到了一辆辆庞大的中国坦克正轰鸣着接近阵地,在坦克后方是蠕动着的装备精良的中国士兵,“日……”一枚重型炮弹落下的啸声越来越近,路希维尔并没有像过去躲在防炮洞内,而是直挺挺的站在那看,扭头看着被自己放靠在弹箱上的朋友……
“轰!”
空气中传来的一声有些沉闷的爆炸,隐约的可以看到阴霾的空中升腾的白色蘑菇云,白色的蘑菇云似乎令冰雪沸腾起来,在蘑菇云散去时,视线中的一切是扭曲的,望着那不断升起的蘑菇云,罗伯特?威斯的闭上了眼睛,有水分涌向他的眼眶,他用手捂住嘴角摇头。
在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里泪水的蒸发会令脸部皮肤皲裂流血、会使眼部浮肿、会无谓的损失水分,所以不能哭,但泪滴还是落在了雪地上,溶出一个个点痕。
今天最后的时刻终于倒了,从11月19日开始,直到今天,42天!像当年饿死、渴死旅顺的日军一样,张元帅达到他的目的,饿死、冻死第一军团,他的愿望实现了。
这时一名勤务兵跑了过来。
“上校!元帅请您过去!”
听到上校这个名词,罗伯特?威斯脸上露出的丝惨笑,进攻乌拉尔斯基之前,自己只是一名少校,一个星期前,自己却被晋升为上校,这种晋升并不是因为军功,而是柏林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静静地跟在勤务员的身后回到司令部,罗伯特?威斯在及膝的雪地里留下一串长长的足印,就在那个晋升命令下达时,自己接到调令从维京师调到了军团司令部。
罗伯特?威斯进入同样冰冷的挖于地下的司令部后,罗伯特?威斯看到保卢斯元帅正好步入会议室,他并没有像大家一样,获得一级晋升,在朱加什维利格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