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上官怀远报告完,李瑞石便拍掌苦笑道:“怪不得,一个火车站都坚持了那么久……也罢,一个师就一个师,速战速决吃了它!我们大热天的,在这种破烂山路上一口气跑了三百多公里,一路上从战车到摩托车,爆缸的爆缸,趴窝的趴窝,勉强还能动的,油箱也都快见底了,哪有功夫跟他们在这里慢慢耗!”
上官怀远却有点担心:“一旦进入市区,战车难以施展,我们步兵既少,又没有重炮,一时半回恐怕吃不下啊。”
李瑞石倒是胸有成竹:“对方应该还不清楚我军的实力,我们就来个虚张声势,就算吃不掉,吓也要吓跑他们。”
上官怀远还是忧心忡忡:“司令官,真的有必要如此着急吗?就算攻下德雷达瓦,我们也要等后方运来汽油和备件才能继续前进,何况从德雷达瓦到亚的斯亚贝巴还有四百多公里路程,正如司令官所说,路况这么差,天气又这么热,不如稍微修改一下计划……”
李瑞石笑道:“兵贵神速,要穷追猛打,不能让他们缓过气来,正如你所说,我们步兵既少又无重炮,一旦被敌人发觉,后面的仗可就更难打了。再说我们是有政治任务的:佐迪图女皇与马康南摄政王的流亡政府越早返回首都,新政府的权威就越早得以树立,我们就越容易得到当地民众的支持,这样一来,阿比西尼亚各地的封建土邦与各宗主国建立的殖民地土著部队,就越有可能倒戈投诚——敌为我用,你想想,帝国可以由此节省多少兵力跟物资啊。”
“司令官所言极是,只不过……”<叫邱毅鹏过来,是时候让他出马了。”
“司令官的意思是……”
“我打算以装甲侦察连为基干,组织一支破袭分队。迂回到敌后,阻截交通,乱敌军心。回头我还要给集团军司令部发电报,请求派飞机轰炸德雷达瓦城。进一步消减敌军士气,同时为我军空投汽油和备件,尽可能恢复我军的机动性……等到敌军士气锐减,我军的车辆加满油换好零件,我们就大张旗鼓多路出击,能吓跑就吓跑,能吃掉就尽力吃掉!”
“我是前指……你说什么?你再确认一次?好的,知道了——司令官,火车站的敌人举白旗了。”
李瑞石抬手看了看表,又举起望远镜亲眼确认了一遍。却高兴不起来:“整整hua了二十分钟,比原计划超出了十分钟,看来以后还得继续改进战法——传令前方。尽快清理战场,统计战果和损失上报到前指。”
“是,那邱毅鹏那边……”
上官怀远显然还有劝谏之意,李瑞石却心意已决,硬邦邦地把话筒放了回去:“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吗?叫他过来!”
“是,立即传令——”
李瑞石面无表情地查看起铺在壕沟斜壁上的地图,心中却暗暗叹道:“上官老弟,你的顾虑我都很清楚,只是这次承蒙皇上隆恩,排除众议给了我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能立下奇功,难免遭人非议,又有何脸面回去见皇上?此战不能速胜,便是败了,所以不管如何冒险,我都要拼命一试。就算你不能理解我的用意,至少希望你恪尽职守,跟我一起坚持到底啊……”
……
伦敦,唐宁街10号,首相官邸。
“这么说,吉布提和亚丁要塞的失守只是时间问题了。”
刚刚听完海军大臣温斯顿丘吉尔的报告,首相劳合乔治不禁托腮叹道,天hua板垂下的枝形吊灯照亮了他略显斑白的须发,让这位五十四岁的自由党激进派领袖看起来比平时苍老了一些。
丘吉尔低头道:“很遗憾,战区周围缺乏可靠的陆上交通线,敌人的印度洋舰队太过强大,我军既难以从海路接近战区,暂时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派出,只能眼看着这两处要塞被围攻到底。”
劳合乔治在一尊雕刻成开罗狮身人面像的水晶烟灰缸上弹了弹他的烟斗,语气谦虚地问道:“这两处要塞失守,除了造成苏伊士运河失去作用之外,还有哪些严重的后果?”
丘吉尔苦笑道:“这样下去,必定会在整个中东与黑非洲引发连锁反应:土耳其人可能因看到希望而恢复抵抗,反叛奥斯曼帝国的阿拉伯人可能会重新考虑他们的合作对象,非洲各民族可能会借此机会推进他们的民族独立事业——这样一来,我们将无法有效利用中东与非洲的人力物力,同时还将有大批宝贵的兵力被牵制在新的战线上,动弹不得……”
丘吉尔顿了一下,加重语气强调道:“更糟糕的是,这样的形势也必定会鼓舞德国人,促使他们在可能的和平谈判中提出我们绝不可能接受的过分条件。”
“既然如此,我们总得做点什么。”
首相显得很不甘心。
丘吉尔抱起双臂,无奈地咂咂嘴:“看来我们只能接受美国人那个舰队换陆军的提议了。”
劳合乔治皱起了眉:“兰辛不是说了,那几个美国师只能用在地中海与黑海沿岸?再说了,地中海舰队主力调走之后,我们拿什么来对抗中国人的印度洋舰队?东非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