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东南方面战区来电。”
接过值班参谋转呈的电文,迅速扫过一眼,顾英扬顿时眉间微皱。
刘千桦看在眼里:“怎么?张一叶那边又出事了?”
顾英扬双手呈上电文:“刚刚接到的报告,我军潜艇在圣克鲁斯群岛以西海域,发现敌航母机动部队,正朝所罗门群岛方向航进。”
“回来得还真快啊。”
刘千桦眯眯眼,半个月前发生在所罗门群岛的那场海空大战,对帝国海军以至帝国总体战略造成的冲击还远未消弭。
顾英扬低头道:“皇上请放宽心,老臣这就召集作战指导会议,尽快研究出应对办法。”
“那就辛苦武灵侯了——不过朕还是担心,海军那边难免借题发挥,煽风点火,你可要冷静决断,必要时辅以雷霆手段,不能再让那帮老家伙任意骄纵下去了。”
刘千桦咬紧字眼,不怒自威。
顾英扬恭敬如仪:“前次经过皇上御前斥责,海军的老家伙们已经收敛了许多:国防总部海军部长刘步蟾称病请辞,已经批准转回预备役;年初转任海军大学校长的林泰曾,也称病不肯回任海军部长;现在暂时由海军参谋长严复兼任海军部长——我跟胡克商量过了,等亚丁湾攻略告一段落,就把联合舰队司令长官萨镇冰提拔到中央,出任海军部长或参谋长,由思想更先进的现任第二舰队司令官刘冠雄接管联合舰队,以此为契机,重整海军。”
刘千桦满意地点点头:“梁书铭复出的事情,你也抓紧了,这大半年下来,朕也把他调教得差不多了,大可放心任用。”
“老臣遵旨,那老臣先退下了………………”
“去吧,朕今天身体不适,待会也要回宫休息去了,这里就全盘交托给你了。”
“谢皇上信任,老臣告退。”
顾英扬低头后退两步,这才转身出门刘千桦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重重铁门之后,闭眼叹了口气,按铃叫来女官长叶镜莹。
“镜子,移驾月华殿,召皇储觐见。”
“野猪”树林,高地反斜面后灌木丛生的第一预备阵地上,图哈切夫斯基上尉正从车长指挥塔的狭窄观察孔中,死盯着高地顶端那无规律起伏的黑灰sè脊线。
天亮之前,在法国顾问戴高乐上尉的建议下独立第1重型坦克营从正斜面的主阵地上撤了下来——由于连日来不断遭受华军飞机大炮的密集轰炸,主阵地周围的植被已经所剩无几,很难再为身形庞大的“圣沙méng”重型坦克提供隐蔽。
出于同样的考虑,主要装备雷诺ft系列轻型坦克的第29克旅随后也分批撤出,这又连带着影响了第4步兵师的部署。
第41步兵师师长安菲诺夫少将不愿让自己的步兵失去坦克的保护下令据守主阵地的八个步兵营连同配属的反坦克炮部队,全部后撤到草木茂密的第一预备阵地,只留下少数配备有线电话的观察哨以通报敌情。
然而,慢了半拍的第41步兵师还没来得及完成撤退,拂晓时分,对岸的华军炮兵突然发起了三天来最密集最猛烈的炮击,将暴lu在阵地外的步兵成队撂倒、炸碎,更让阵地上未及撤出的部队动弹不得。
整整一个小时的炮击后接踵而来的是耸立在整片阵地之前的浓厚烟幕烟幕中传来震天动地的机械轰鸣声,足以令主阵地上幸存的步兵心惊胆战纷纷丢下武器,向高地后方溃散。
事实上,就在几分钟前,还有一伙手无寸铁的溃兵踉跄着绕过图哈切夫斯基的座车,不顾周围军官的呵斥与威胁,向第一预备阵地后方的树林深处逃去,不久之后响起的机枪射击声,让图哈切夫斯基轻易就猜到了他们的命运。
“下士,注意前面那条小路,敌人一lu头,立马给他一家伙。”
图哈切夫斯基一边观察,一边还不忘提醒左侧的炮手——朱可夫下士。
“第一发用穿甲弹还是榴弹?”
隔着车体前部偏右安装的75毫米主炮炮尾,朱可夫冷不防反问。
图哈切夫斯基耐心答道:“炮膛里先填一发榴弹,穿甲弹只有十发,每一发都要留给敌人的‘豹,式坦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乱用——怎么,昨晚开会我说的话,你全忘了?”
朱可夫显得有些忐忑:“对不起,我可能………………可能有点紧张……”
图哈切夫斯基笑道:“昨晚你在戴高乐上尉面前,那副豪情壮志的气派到哪里去了?”
“正是因为说了那样的大话,我担心自己没有那种本事………………”
“现在才开始担心这种事,已经太晚了——看左边,敌人来了!”
两人身后的引擎开始剧烈轰鸣,坐在朱可夫左侧高架座椅上的驾驶员费劲地推拉操纵杆,将沉重的车体稍稍向左转动,以便把目标纳入有限的主炮射界内。
站在炮尾后方的装填手从地板下的弹药架里抽出一发黄灿灿的75毫米整装弹,麻利地塞入弹膛,旋紧炮闩,随后拍了一下朱可夫的肩头。
眼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