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小一岁,亚俄战争开始时,梁张二人分别任禁卫野战军的司令官和参谋长,指挥这支帝国最强大的野战军团摧毁了海兰泡要塞,战争结束前,两人又分任第2集团军的司令官和参谋长,麾下三十万大军,在令俄军彻底丧失攻击能力的四河战役中发挥了主导作用。
老搭档相聚,总要好好叙一场,只是今天恰逢赤塔交接仪式,梁天河有气在心,难免怠慢了张一叶。
看到梁天河一脸不爽,张一叶递上一根金哈德门——他对这老烟鬼的嗜好了如指掌。
“哟,镶三条金边的,好东西啊,再赏几根?”梁天河一见好烟就换了副嘴脸。
张一叶苦笑着再抽出五六根递过去:“你还得寸进尺惯了的……”
吐了几个完美的烟圈后,梁天河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吩咐勤务兵去备酒菜。
“不好意思,光惦记着老毛子了,怎么就忘了要给兄弟你接风呢,惭愧惭愧。”
张一叶笑道:“既然是兄弟,还客气什么。”
梁天河一拍掌:“果然是好兄弟,今天咱们就不醉不休!”
张一叶无奈地摊手:“只怕到时候醉得误了车,稀里糊涂跟你回到北京,叫我怎么跟上头交代?”
梁天河把胸脯拍得咚咚响:“到时候我来帮你交代,兄弟你就放开了喝吧……”
酒过三巡,梁天河突然长叹一声,张一叶不解道:“老梁,有什么好叹气的,调回京城不好吗?你那几个欲求不满的小老婆可都盼着你哪。”
“兄弟,你不知道啊,最近我心里老是悬得慌。”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悬?”张一叶额头上打出了n个问号。
梁天河左右看了看,挥手示意张一叶凑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不觉得老钟死得蹊跷吗?”
张一叶一惊:“这可不好随便乱说的。”
“好端端地突然从飞艇上掉下去,这种意外本身就太不可思议了。那根栏杆早不断晚不断,怎么偏偏老钟碰到的时候就断了?在危险的上甲板行走却很奇怪地没系安全绳,上甲板的值班员就在旁边却恰恰没能帮上手,这些都只是巧合而已吗?明眼人理应会产生怀疑,从而想办法追查到底吧。”
张一叶刻意避开梁天河狐疑的目光,正如他想要岔开这敏感的话题一般:“老梁,这件事,内部已经有结论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吧,难不成你怀疑跟老大有关?”
梁天河拨浪鼓般地连连摇头:“老大绝不可能对老钟下手的,那不是自己砍自己的胳膊吗?”
张一叶皱紧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老大以外的自己人……”
“我听说文易那帮人一向跟老钟闹得很僵……”
“不可能,那帮家伙的手伸不到军队里,军权可都在我们这些正牌的军人手里。”
梁天河微微眯眼:“这么一来,有嫌疑的人就没剩下几个了。”
张一叶惊惶地睁大了眼,的确,排除了文官以后,当时有能力做这件事的军方大老根本屈指可数,这样的猜测光是想想都足以令人浑身冰冷到绝对零度。
“这个话题,暂时打住吧。”张一叶并非鸵鸟政策的信奉者,直觉告诉他,钟夏火的事情宛如王水般充满腐蚀性,能逃开多远就逃开多远,小心一把骨头在里面溶得干干净净!
梁天河却没那么机敏,依然若无其事道:“听你的口气,果然有问题?难不成你有内部消息?”
“我是觉得,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深究,也不是我们能深究得起的,交给高阶层的大老来解决吧,想想就算了,不好到处去说。相信皇上吧,正如他相信我们一样,15个月前他把三十万军队交到你我手上,10个月前,又把全国四成的常备军交到你手上,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的智慧与能力呢?”
梁天河微笑举杯:“要为皇上对我们的信任干一杯吗?”
“干杯,然后换个话题吧。”
“看起来你早有准备?”梁天河故意斜起眼看人。
“后任向前任的正常咨询而已,怎么,不乐意?”
“哪能呢,你这不是损我吗?什么问题,说,兄弟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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