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南进、北进,急进、缓进,陆海军再加上外交部,这些天争论个不停……”
刘云捧着不知来自何处的白色镀金边咖啡杯,咖啡杯里的旋涡映不出他的形象,不过他还可以从咖啡杯后的文易脸上找到自己的死相。
“问题的关键,在于你的想法吧?”文易轻飘飘地说道,还咳嗽了两声。
“我还是那个想法。”
“所以你让那个德语说得比汉语还好的陈嗣广出任外相?”
“这不是最重要的……”刘云厌烦地放下咖啡杯,“我还是喝清水吧,最近无论是茶还是咖啡,都觉得很腻味。”
文易摇了一下手边的铃。
进来一个娇丽柔媚的女仆,穿着黑白相间的洋裙,戴着白色绉花头巾。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她,刘云就想起了千桦,即便这个女人与千桦完全没有可比性。
两天前,千桦离开了北京,开始“巡视”以刘云为首的“叛匪集团”所创造的前所未有的新国家,临别前,千桦牵着妹妹刘玉春的手,微笑着互相耳语的情景,令刘云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给武威公拿杯清水。”文易吩咐女仆。
“是……”
刘云注意到那女仆的肚子不一般。
“那个,很眼熟啊。”刘云没有直接提问。
“那是小叶,不记得是哪天了,跟你提起过的,怎么?有兴趣?”
“不敢……看她的样子,恐怕是……”
“正如你所想。”文易没打算隐瞒。
刘云夸张地把嘴撅成u字形:“果然是这样……要恭喜你吗?”
文易摇头:“我也不知道。”
“真是自私的说法,不为女方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吧。”
“我是在想,如果哪天还有特遣队过来,我女儿又在里边的话,我该怎么应对。”
“眼前的实例,学我不就好了?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文易冷笑一声。
“怎么?有什么不满?很久没有体会儿女环绕的日子吧?不用担心,再加把劲,很快就能赶上来了,我们不能光创造历史,还要创造未来嘛。”刘云得意地说,相对文易,他自然有得意的理由。
“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文易很少如此无聊地吊刘云的胃口。
“这话都说了,那当然非说不可了。”刘云心有灵犀。
“看紧你的千桦,从各方面看,她的表现有些不大对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担心的是,你因为负罪感而过分迁就她,恐怕会弄出问题来。”
刘云皱起眉头:“罗素兰跟你说的?”
文易点了点自己的耳垂:“不要怪小罗,我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我家里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你是我们的最高领袖,如果你家里的事会影响到你行使职责的话,那么就不单纯是你自己的事那么简单了。”
“千桦是我女儿。”
“你了解她多少?”
“我总归是她父亲。”
“她理解你多少?”
“今天能不能不谈这个?”刘云没打算拐弯。
“忠言逆耳啊……”文易半笑半叹。
“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来,你怎么看未来十年的国际局势?我坚持认为欧战不可避免,欧洲的历史仍然遵循其本来的规律在转动,如同史书上记载的一般,1900年,由提尔比兹提出的大洋舰队计划顺利地在德国国会得到通过,其主要内容也与史书上记载的毫无二致——主力规模达到39艘战列舰和59艘巡洋舰的超级舰队!德英、法德矛盾在根本上依旧无法化解,当前的欧洲银行团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存在。想想看,如今俄国已经遭到了比历史上的日俄战争更为惨重的损失……”
“亚俄战争俄军伤亡56万,其中死亡18万,另外被俘26万,交还我国东北及西北国*153万平方公里。历史上的日俄战争中,俄军伤亡27万,其中死亡5万余人,被俘数万,放弃了关东租借地和长春至旅顺口铁路及附属权益,割让萨哈林岛南部,但仍zhan有北满的中东铁路路权。至于海军方面,两场不同时空的战争中,俄军的损失大致相当,只是我方没有像历史上的日本那样俘获那么多的俄军战列舰,我方的损失则与历史上的日本大致相当,那只蝴蝶的翅膀也就扇起那么大的风暴而已了……”
“没错,所以说,俄国在这次战争后所能给德国造成的威胁,必然要比我们那个时空历史上所记载的更为无力,德国对英法的威胁将更为严重,英法对这更为严重的威胁自然会做出更为积极的反应,就现实而言,今年4月,与历史的记载相同,英法达成了协约,调整了双方在北非的关系,英国承认法国zhan有摩洛哥,法国承认埃及为英国殖民地,如果一切照史书进行的话,接下来就应该是两国总参谋部就制定对德战争中的共同作战计划而开始谈判,再往后,解决伊朗、阿福汗问题的英俄协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