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5000码!”
镇洋舰队旗舰“龙威”号上的火炮参谋大声叫道,舰队司令官刘步蟾少将手一挥,声音低沉而有力:“传令,开火!”
4艘战列舰上的12门305毫米主炮一起转到右舷(定远镇远的各两座双联305毫米主炮于舰首左右布置,加入纵阵后只能发挥一半主炮火力,龙威凤翔的各两座双联305毫米主炮沿中轴线前后布置,可全部转向一舷使用),瞄定日军旗舰“松岛”,几乎同时开火,十二发386公斤的爆破弹从炮口射出后不到十秒,即在“松岛”的舰面、舷侧、四边相继炸开,“松岛”全舰立即笼罩在硝烟水雾之中。两分钟后,清军第二轮齐射摧毁了“松岛”的左舷两座120毫米速射炮,大火从前部烟囱下腾空而起,浓厚的黑烟裹挟了大半个舰身。
联合舰队司令官伊东佑亨中将被“松岛”舰中弹时一阵阵剧烈的颠簸震得摇摇晃晃,及时扶住了指挥台前部栏杆才没有摔倒。
“传令!各舰继续左转,直到进入3000码距离,第一群阵开始集火射击敌旗舰,其他群阵依次射击敌后续各舰。”伊东佑亨站稳后立即下令,他之所以要求舰队继续驶近清军舰队是为了充分发挥己方大量装备的速射炮火力,伊东明白,己方“三景舰”(即松岛、严岛、桥立三艘标准排水量4200吨的海防装甲巡洋舰,是日本海军惟一装备320毫米巨炮的战舰,每舰配320毫米前主炮一门,120mm速射炮?门)上那几门可怜的320毫米主炮根本无法对抗清军四艘战列舰的强大火力,只有冒险靠近,让全舰队的火力都发扬出来,才可能进行真正有效的反击。
“司令,敌舰队正在加速靠近,属下以为,日军想在近距离与我军混战。”
“龙威”舰长萨镇冰上校看出了伊东佑亨的企图,禀报刘步蟾道。
刘步蟾右手抓紧望远镜,半举起左手,当即下令:“传令!各舰右舵三,保持与敌舰距离,继续以主炮轰击。”
“龙威”舰舰体随着前后主炮的齐射抖动了一下,浓灰的烟雾在右舷弥漫开来,很快又被运动中的战舰抛到了后面。刘步蟾稳立在指挥台上,从望远镜中静静欣赏日军旗舰“松岛”舰体上闪动着的火光、冲天的浓烟和四周腾飞的水柱。
清军本队战列舰的第三次齐射使用了新研制的九三式穿甲高爆弹,这种重达400公斤的巨弹采用高射角时,足以在5000码距离外击穿松岛舰上100毫米的炮塔顶盖装甲和125毫米的轮机防御装甲。
不过这次齐射既没有命中炮塔也没有命中轮机舱,两发九三式穿甲弹接近以大角度落下,先后击中舰肿部和舰桥,延时引信使它们一直穿透到接近底舱才爆炸。这样的后果就是,“松岛”底舱被炸开了两个接近十米的大洞,海水迅疾涌入,两分内倾覆了这艘4200吨的战舰,包括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中将、“松岛”舰长在内的三百八十三名日本海军官兵顷刻间葬身鱼腹。
刘步蟾以实力——主要是物质上的——轻松解决了他英国皇家海军学院的师兄,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手上的全部优势,对“松岛”屁股后头的12艘战舰斩尽杀绝,不留一舰。
日军第二群阵旗舰“桥立”号升起了司令旗,随即脱离本群阵,前出到第一群阵剩余两舰之前。在“桥立”到达旗舰阵位之前,清军本队的战列舰用爆破弹对其进行了两次齐射,摧毁了舰上大部分上层建筑,击毙舰长兼预备司令官日高壮之丞大佐,使日军实际上再次失去了统一指挥。
当“桥立”舰拖着浓浓的烟柱终于进入旗舰阵位时,清军战列舰的第三次齐射光临了,一发九三式穿甲弹穿透轮机防御装甲,在轮机舱深处爆炸。锅炉、蒸汽轮机、传动箱,一瞬间都成了扭曲破碎的废铁,这其中又填塞着分崩离析的骨肉,正被大火烧焦、汽化。“桥立”舰依靠惯性向前冲了数百米后,开始随着海流向北漂动,清军不失时机地给对它进行了第四次齐射,四发爆破弹毁掉了“桥立”这艘预备旗舰上的大部分火炮,炸死半数以上的舰员,可它还是坚持着没有沉没。日军“严岛”舰升起司令旗,率领舰队超越了已经彻底瘫痪了的“桥立”舰,继续向东行进。“严岛”舰长横尾道昱大佐不愿承受“怯懦逃脱”的骂名,顽固地坚持要舰队继续向清军靠拢,并以“严岛”上那全舰队最后一门320毫米巨炮进行反击。
“日舰‘桥立’停止行进,落到我舰队右后方,快要脱离我军炮火打击范围了。”萨镇冰立在刘步蟾身边报告道。
刘步蟾看也不看,只专心观察正领头的日舰“严岛”,缓缓道:“桥立留给鱼雷艇收拾足够了,日军的装甲巡洋舰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命令战列舰集火射击敌领头舰。”
刘步蟾话音刚落,传令兵传来了后桅观察员的报告:“我军鱼雷艇三艘,正向日舰‘桥立’之左舷靠拢,相隔距离1000码。”
刘步蟾道一声:“知道了,继续观察。”,举起望远镜继续监视日舰。
十分钟后,日军4200吨的“桥立”舰被清军144吨的“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