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这个时候跑到前线又有什么用?回电给王司令长官,让他老老实实坐镇阿克斗卡,尽快拿出个对策来,不要找借口逃避责任!”
午夜,三千三百公里外的北京新华宫,承宪厅二楼的总参谋长办公室内,梁天河一边给进来送电报的副官下令,一边起身去拿挂在衣帽架上的军帽——摄政王办公室几分钟前打来电话,请他去一楼的第一号实时态势演示厅讲解战况。
抱着文件夹的副官刚拉开门,一个人影不请自入,梁天河定睛一看,正是身着特等文官大礼服的总理大臣杨正金。
支开副官,梁天河关了门,戴好军帽,对杨正金歪歪头:“摄政王正找我,长话短说。”
杨正金淡淡一笑:“王直又来烦你了?”
梁天河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杨正金摘下大礼帽,轻轻放在桌上:“你怎么答复他的?”
梁天河冷笑道:“看来你很快也会知道的,还用问我?”
杨正金摇头苦笑道:“我没有监视你的意思,不过,换做你在我这个位置,你也不会只是坐在家里,搂着小老婆,喝着威士忌,等着公文上门的。”
“你什么意思?”
梁天河故作不解。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我的意见,还有,小心别站错了队。”
杨正金抹了抹略显斑驳的鬓角,却是话中藏剑。
梁天河嗤鼻一笑:“抱歉,摄政王那边催得紧,总理阁下如果没有什么要事,还请先回……”
“有空去颐和园,烦请转告皇上。我虽然人不在和心苑,却时刻心系南湖岛。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梁啊,你还有救。别再犯糊涂了。”
如此语重心长地说完,杨正金双手捧起礼帽,翻过来递给梁天河。
“好好想想吧。”
……
稍顷,大本营第一号实时态势演示厅,梁天河站手持教鞭站在几位剪着齐耳短发的制服少女中间,眼眶泛黑、声音疲乏地为刘平介绍着当日整条中俄战线上的战况。
以百万大军全线出击的“安西”作战已经进行到第四十个钟头,此时此刻,北京虽已过了午夜,好几千公里外的亚欧大陆交界地带却才入夜不久。敌我双方将近两百万将兵,恐怕还在鏖战不休。
战线北端,赵民河上将指挥的第1集团军,以六个步兵师、三个骑兵旅又一个装甲旅,进击俄军‘北乌拉尔集团’以两个步兵师又两个骑兵师扼守的乌拉尔地区经济文化中心——叶卡捷琳堡。不想俄军未经抵抗便放火烧城,沿途破坏桥梁隧道,往乌拉尔山以西的彼尔姆一带退却。
往南一百多公里,车里雅宾斯克以西的战场上。海啸天上将指挥的第3集团军与楚卿上将指挥的第4集团军,以总共十二个步兵师又六个骑兵旅的阵势。牵制攻击车里雅比斯克以西俄军三个集团军合计十二个步兵师驻守的“库图佐夫防线”。谁想俄军稍作接触便放弃原先的阵地,一路炸桥毁洞,沿着铁路朝乌法、萨马拉方向徐徐后撤。
再往南,乌拉尔山南端向西拐个弯,大约五百公里外的乌拉尔河畔,在以奥伦堡为中心的百余公里正面上。自东向西展开了郑虹上将的第2集团军、钱岚上将的第5集团军、陆凯平上将的第2装甲集团军与许魂上将的第1装甲集团军,合计十四个步兵师、十四个装甲旅又十五个骑兵旅,正以“左勾拳”的态势抄向俄军侧后,试图将当面的俄军第53集团军以及所谓的第1装甲集团军合计十二个步兵师、四个装甲旅又五个骑兵师全歼于伏尔加河畔。
然而这里的俄军同样不肯乖乖就范,他们在奥伦堡放了一把火。一部往北走山路撤往乌法,一部沿铁路朝西北方伏尔加河畔的萨马拉退去。
奥伦堡西南一千多公里外,冷泉叶上将指挥的里海南岸集群正以四个步兵师、一个装甲旅又三个骑兵旅的优势兵力,将俄军一个军逐出波斯西北重镇——大不里士。
“逐出”,也就是说,没能抓住敌人,他们将退回自己所熟悉的国土,在外高加索的崎岖山地中,给计划夺取巴库油田的我军制造麻烦。
相比年产数百万吨石油的巴库油田,奥伦堡西北百来公里外的铁路小镇——索罗钦斯克,才是当下整盘棋局上一点决胜的棋眼。
第1装甲集团军的先遣突击群,已经在当地时间17时许(北京时间21时许)进抵索罗钦斯克南郊。
由于俄军早有准备,以强有力的战车与战防炮部队展开阻击,我突击群未能实现行进中夺取索罗钦斯克的原定任务,且整个集团军的卡车补给队都受阻于三十公里外的新谢尔盖耶夫卡,突击群只得就地过夜,以待后援。
与此同时,中央第2装甲集团军的先遣突击群业已进抵索罗钦斯克东南八十公里外的铁路要点——佩列沃洛茨基,指挥突击群的萧斌中将不顾随伴步兵与炮兵的严重缺乏,严令所部连夜攻城,目前战斗仍在进行中。
与第2装甲集团军协同作战的第5集团军,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