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舒殢殩獍”
“皇上请看。”何生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只小盒子,黑色的檀木盒,镶着金色的边,众人好奇地面面相觑,不知道那盒子里装着的是何物。只有兰贵妃顿时变了脸色,燕回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接过王福呈上的锦盒,打开一看,脸色陡然一变,一双凌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兰贵妃。
兰贵妃嗫嚅了下嘴唇,此时才松懈了下来。
“你怎么得的这锦盒?”燕回厉声问道,四周一片死寂,各自都在心里揣测这锦盒之中的到底是何物什。
“回皇上,奴才与兰贵妃行完房事,兰贵妃便说乏了要歇下,那一日她并未让奴才离开汀兰殿,但是奴才不敢安心入睡,便趁兰贵妃歇下之后四处走了走,就当做是在值夜,却不巧发现汀兰殿内内有乾坤,这才好奇去瞧了究竟,这才发现这只锦盒。奴才曾跟随君将军行军打仗,知晓这锦盒中装的是什么,所以这才将锦盒藏起来交给皇上。”
良久,燕回只字不语。
玉藻莞尔一笑,仗着与燕回关系非同一般便往他身边靠,一边问道:“回哥哥,这究竟是何物?”
“兰贵妃,这,作何解释?”燕回并没有理会玉藻,只是沉声问兰贵妃。
兰贵妃自知一切已经无法隐瞒,索性放松了警惕,闭上眼睛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其实西姜早有人来过,你跟我说过之后我便派人去了西姜,将这锦盒拿了回来,迟迟没有给你,是……”她顿了顿,平静无波的眸子看向燕回,“迟迟没有给你是还想留在你身边,我知道一旦我将这个交给你,你便会撵我出宫了。”
燕回看她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一些,良久,他终于挥了挥手:“兰贵妃,今日起你便出宫吧。至于何生,念在你真心悔过,即日起发配边疆,无诏不得回京。”
“谢皇上。”何生没有想到自己竟能有幸免了一死,谢恩的声音里都带着些许颤抖。他悄眼睨了一下兰贵妃,只见她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向来骄傲的她不曾向谁低过头,只是此时,她的眼中有水气氤氲,不多会便有大颗大颗的泪水往下掉。
燕回已经明显不想见她,再次挥了挥手,有侍卫上前来拉她。
“回哥哥,私通是死罪,你就这么放了他们吗?”玉藻急切地站起来,想阻止侍卫将兰贵妃带下去。
燕回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侍卫见玉藻阻拦,手中的动作微微停滞,燕回面露不悦:“听不懂吗?”
侍卫见龙颜大怒,赶紧将兰贵妃和何生带了下去。
玉藻欲言又止,但见燕回面露不悦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忍着怒气离开了鑫安殿。王福匆匆追来,将她引导偏僻的巷子里:“玉妃娘娘啊,您今儿是怎么了?明知道皇上不悦,还偏……哎,奴才帮您查的事儿虽说千真万确,但您也知道这兰贵妃和皇上……”
“王福,她既然杀了我孩儿,你觉得我还能容忍她活在世上吗?”玉藻显得有些激动,一双水样的眸子也蓦地通红。“既然皇上放了她一条生路,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玉妃娘娘,奴才一直不明白,既然您知道是兰贵妃所为,为何不禀告皇上让皇上做主呢?那毕竟也是龙子啊。”
王福最后的一句话正深深地刺痛了玉藻,就是因为她知道那不是皇子所以才无法告诉燕回,让燕回替她做主。那一日怜心与她说起在御药房碰到翠香,说是兰贵妃病了来拿药,便与怜心一同回了,在御花园怜心被侍卫叫去,便将药交予了翠香,回来后便出了事儿。
玉藻是何其精明之人,她当然知道做什么都得讲究证据,于是她暗地里将翠香叫了来,威逼利诱地说出了实情,翠香不想死,就做了玉藻的证人,便有了今日鑫安殿的一出戏。
一切都在玉藻的算计之中,唯一算错的便是燕回放了兰贵妃一条生路。
“王福,我需要你的帮忙。”玉藻敛了一脸的怒容,转头看向王福。
王福躬身应了一声:“奴才但凭娘娘吩咐。”
“哼,本宫可不在乎什么后位,王福,你来。”玉藻招了招手,王福立马凑耳过去。一阵耳语之后,王福微微迟疑,但见玉藻一脸严肃,只得颔首领命而去。
年关之后的帝都城繁华丝毫不减,天气回暖的时候人们也大都愿意出来走走。跟着碧玉青回了忘忧谷一段时日的夜十三终是耐不住寂寞,又跑来帝都溜达,还顺便带来了碧玉青的贴身侍女红鸾,美其名曰,带着美人见识天下。
宝庆楼的酒依旧很香,夜十三找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闲闲地品着美酒,又从窗外望出去,正好是一棵大槐树,看上去是有些年岁了,经过了寒冬,此时已经有了嫩绿的小芽苞,像翡翠宝石点缀在树干上一般,新绿新绿的,煞是好看。
他想起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罗裳的情景,嘴角忍不住挽起一个笑来。一别也有些时日了,之前的事儿他也全都知晓了,他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能轻叹一声造化弄人。心里倒是有些记挂罗裳了,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这么想着就有了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