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说着闪身出了窗户,夜色里惊起几只飞鸟,伴着他放荡不羁的嗓音:“你的穴道一个时辰后就能解。%&*";”
他的话音刚落,罗裳的房门就“砰”地一声被人踢开。
燕回握着长剑的手一把将她揽住,再望向窗外,哪里还有来人的影子。
“你没事吧?”燕回解了她的穴,问道。
罗裳摇了摇头,想起寻烟还在屋内,拉着燕回就往里走:“寻烟也被点了穴,你赶紧给她解了。”
她这一推一挣扎反倒让燕回伫立不动了,罗裳显出焦急之色:“还站着干嘛,我要会解穴的话我早就去了,也不知道这点了穴对身子有没有影响……”
燕回听闻她最后一句话,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你还笑,快去快去。”罗裳又将手放到他的胸膛,用力地推搡着他。
“你再推我可去不了了。”燕回满眼的揶揄,在月光下那张邪魅的脸近乎妖孽,他就那么含笑地看着罗裳,竟让罗裳的心神又开始荡漾开来。
燕回见她愣神,忽然凑到她耳边,用略带磁性的嗓音低低地说:“你再这样看我我可真走不动了……”
罗裳忽然意识到什么,脸颊绯红,却还兀自强装镇定:“不知道你说什么,你不去我去了。”
说罢匆匆逃离了燕回的怀抱,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远离这个危险人物。
再说那黑衣人,自罗裳房间离去之后便去了望天关——那里有人在等他。%&*";等他的人似乎等的久了,见到他来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在月光的沐浴下更显得不染风尘。而他本人,竟似从天而降的仙人,裁诗为骨玉为神,真真是谪仙一般的人儿。
黑衣人一进望天关谷底便瞧见了他,遥遥地唤他:“玉青。”
碧玉青脸上似有怒意:“好你个夜十三,叫你去偷东西,你是不是顺道采花去了?”
夜十三面对他的发难毫不在意,一把拉下面巾,半边眉毛挑了挑:“你猜,我采了谁了?”
“这破败小镇哪有什么姑娘让你采?该不是采了燕回的漂亮表妹吧?”碧玉青眼含揶揄,拿着折扇轻轻地拍打着手心。
“错了错了。”夜十三连连摆手,“我采的是燕回的丑媳妇儿,当朝九公主。”
他说完颇为得意地扬了扬头。碧玉青闻言身形一怔,心里没来由地钝钝的难受,想起初见时她的眸子,犹如天上的星子,灼灼其华,此刻竟然从夜十三的口中听闻这些污秽之事,简直是对她的亵渎。
“喂,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夜十三发觉到碧玉青的不对劲,吓的往后跳了一步,他知道这个表面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发起火来是多么地要人命。
半晌没有听到碧玉青的回答,夜十三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当初在宝庆楼上,碧玉青第一眼见到罗裳时就说过一句话,他说:“女子的美不过是蒲柳之姿,倘若没有灵魂,岂不空有其表?”他还说:“你不觉的她的眼睛格外迷人吗?很会说话呢。”
难道,碧玉青早就看上了九公主?
夜十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碧玉青皱眉:“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夜十三嘿嘿一笑:“没有没有,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去偷东西跑错房间了,没想到竟遇上了九公主。我没采她,只是点了她的哑穴。”
碧玉青寒着的一张脸总算微微晴朗起来,摇了摇扇子,转过头去不理他,夜十三用手肘拱了拱他,笑嘻嘻地道:“哎,那丫头那么丑,你……”
碧玉青转过身狠狠瞪他一眼:“叫你办的事你办成了?闲的在这嚼舌根。”
夜十三自知理亏,也不与他多说其说,正了正语气说道:“我一路跟着黑白双圣,想从他们身上拿得上古神卷,但是我发现上古神卷似乎不在他们身上,更奇怪的是,他们虽然一直只有两个人,但似乎暗中又与人接头,我猜想,此人很可能是五毒教的大小姐。”
“你是说彼淋?”
夜十三点点头。
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望天关的谷底只余狂风大作,卷起漫天的沙石。
罗裳几乎一夜未眠,她就那么坐在窗口的软榻上望着天上的明月,直到一抹鱼肚白出现在天空,她才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漱。昨夜燕回解了寻烟的穴便离开了,临走前叮嘱她要休息会儿,不然第二日肯定没精神,这个道理她自然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就像她明明知道她和燕回没有可能,但还是没有办法离他太远。
寻烟打了个哈欠,从内间走了出来,一眼便瞧见罗裳已经洗漱穿戴整齐,她惊讶地张了张嘴:“夫人,怎么这么早?”
“嗯,睡不着,起的早了。”
“奴婢给您拿早点。”寻烟说着就往外走,罗裳见她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心想昨儿个晚上的事她多半还不知道。
今日燕回倒不急着赶路,用完早膳后便带着众人去街上走了走,这西北小镇别有一番景致,除了风沙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