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练兵甚是枯燥,每日只训人马齐进齐退,除此,什么也不训。
施大勇本还想看看铁浮屠冲杀到底是个什么样,结果却是如此枯燥无味,和当日他在松山训练武字营一般,毫无可观性,只新奇而已。
初时看,还是精神抖擞,看久了,倒是想回城了。
随他同来的夏德胜和李一忠却是看得入神,二人乃骑兵出身,先前虽觉重甲骑兵太过儿戏,但既然施大勇已经铁了心要打造重甲狼骑军,他二人倒也配合,也真心盼着这小曹千总能够练出一支重甲骑军来。
见施大勇看得索性,夏德胜笑着说道:“将军,其实这重甲骑兵靠得便是一身铁甲横冲直撞,因此只要能够练得人马齐一,便足够了。根本不须再练马上功夫,届时一声令下,杀奔出去便是,便是不用武器,也够建奴喝一壶的了。”
李一忠也点头道:“人甲重有八十余斤,披在身上已是费力,能够抬起骑枪便算力大了,如何能再使什么马上功夫,若是真使了,便是送命的货,须知这骑军交战,靠得便是马速冲撞,瞬息便至,根本容不得什么花巧。末将观小曹千总练兵,一板一眼,已是得了曹总兵真髓,倒非花架子。不过这般练兵,自然不比校场比武,任得十八般武艺施展,将军看了,觉得无趣倒是正常。”
听了二人的话,施大勇笑了笑:“也是,倒叫二位见笑了。”稍顿,又道:“不瞒二位,其实本将自投军顺天马总兵帐下,一直便是步军,不曾当过骑军,对这骑军之道其实也是个门外汉,半知半解。二位却是长年随在祖帅麾下,对这骑军之道精通得很,往后还要二位多多帮衬才是。单靠本将一人,是万万打造不出咱汉人的铁浮屠来的。”一番话说得甚是客气。
夏德胜却正色道:“将军客气了,今我二人既已调归将军帐下,便是将军部属,自但竭力为将军分忧,绝不敢有所私心。”
李一忠也一脸诚恳道:“将军方才所言,怕是对末将二人心有顾虑,不过末将和夏千总虽是自祖帅那边调来,但对将军却是佩服得很,将军只管将我二人当部属看,有令便差,有调便宣,我二人若有违命,将军军法从事便是,万不可如此礼待我二人,说实在的,将军越是礼待我二人,我二人便越觉与将军生份。”
二人说得诚恳,施大心中也暖,也觉自己对他二人太过客气倒像是告诉他们,自己并非将他们视为部属,确是有些不妥。
正要开口表一表心迹,忽听马蹄声急促而至,转首一看,马上骑士却是丘巡抚的亲兵。
一见施大勇果真在此,那亲兵松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水也顾不得擦,急急上前便道:“施将军,抚台大人要你马上到衙门军议!”
“军议?”
施大勇一愣:后金大军到了?
问那亲兵:“可是建奴大军围了大凌河?”
那亲兵摇了摇头:“具体为何军议,小的实在不知,将军现在回去便知了。”
丘禾嘉如此着急派人找自己,肯定是有大事,估算时间,皇太极也应该到了,看来,大凌河之战已经拉开大幕。
该来的迟早要来,早一天来,让人也早一天有个准备。
这次,却是要看丘禾嘉如何去解大凌河之危了。
吩咐夏德胜和李一忠在此帮曹变蛟练兵后,从郭义手中牵过座骑,施大勇便马不停蹄的奔向城中。
…………….
“建奴是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守城士兵急报后,祖大寿大吃一惊,拔脚便往城头上走去。到了城头,朝下一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城四周建奴旗帜插得到处都是,扎下的营帐更是绵延相连,一眼望不到尽头。
“父亲,金兵将咱们围了!”
见到那么多的后金军队,祖泽润惊得失声叫了起来。
“不是探马来报,建奴大军是在旧辽河的吗?怎么一转眼便到了这里!”负责军情的游击吴良辅怔怔的望着城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何可纲却是明白过来了,摇了摇头,叹口气对祖大寿道:“洪太用兵果然是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看来他使得是声东击西之计,所谓旧辽河集结大军只是他的障眼法,目的便是把咱们蒙在鼓里。可惜,咱们却真被他瞒了。”
“建奴来得如此之快,应是从义州而来,难怪咱们派往义州的探马不见来归,现在看来都是被建奴给杀了。”副将刘天禄肯定的说道。
“建奴把咱们围得如铁桶般,要我看,不如趁他们还未立足,尽点兵马一鼓作气冲出去,杀他们个人仰马翻再说!”叫嚷的是游击高光辉。
“咱们才多少人,建奴又有多少人?就咱们这点人,守城已是困难,这要出去,不是自己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吗?”
“对,建奴此来是围咱们,咱们就在城中守着便是。锦州那边肯定会发援军来的,到时咱们和援军里应外合,再和建奴较量也不迟。”
“这辽东除了咱们,还有哪个能打?”
“出城肯定不行,咱们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