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台要往哪去?”
“走到哪儿,便是哪儿。”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她。
“那兄台可曾想过从军?”
他突然问出这句话,狼生不解,等他继续说下去。
“实不相瞒,在南昭边境我就见过兄台,从弥逻城到宣城兄台一路行来,乱世之中,诸多波折。”他顿了顿,“如今轩辕内乱,北方三国也不安分……不知兄台可有青云之志,有过建功立业的想法?”
他深褐色的瞳孔泛着笑意,是真诚的笑。
狼生略一思量,道:“不知兄台为哪国效力,又该怎样称呼?”
“在下姓李,单名一个陵字,现在墨楚军中任职。”
狼生拱手,“小弟孟飞,愿意入军职,此后戎马倥偬,为墨楚杀伐流血。”
“好!”李陵抚掌,“我们今日算是结交了!这里没酒,你先随我回军营,将那烧刀子女儿红灌它几斤!”说罢,哈哈笑着,和狼生一起出了茶楼。
入秋时又落了一场雨,南苑的梅子落了一地。孟茵路过时,两个垂髫小婢正端着竹竿儿敲打高处的青梅。
“今年秋天来得早,雨水也肃杀,看着满地的梅子,还没成熟就落下了。”一圆脸小婢俯身捡起几颗青梅,惋惜地放进身旁小篮。
“不怕,将这些梅子交给芳姐姐,让她酿成果儿酒,秋浓的时候正好能喝。”执竹竿儿的小婢口中说着话,手下不停,竹竿儿敲到树干,落下一片雨水。
圆脸小婢惊叫一声,笑骂着抛开,身上浅绿衫子水渍斑斑,已是躲晚了。
冷风拂面,孟茵回过神,继续沿着雕花游廊朝秋水阁走去。
青儿正在侍弄院里的海棠,将开败了的花朵用小金剪刀剪掉,希望能再生出新蓓蕾来。见她走来,起身笑道:“公子不在,去藕香榭了。”
“那儿风凉,他却总是爱去。”孟茵幽幽道,从盒中令拿了一把花剪,坐在青儿身旁,帮她修理花儿。
“小姐去看看他吧。”青儿想了想,进屋拿出一件羽毡,道,“正好把这个送去,免得公子在那呆久了,受了寒。”
孟茵接过羽毡,转身走出两步,回头问道:“今天的药吃了么?”
青儿眼眸暗了暗,摇了摇头,“公子已经很久不吃药了,夫人来劝了好久,他只是不听。大夫们都说这病本不是他们治得了的,勉强开了这张方子,公子又不遵医嘱,怕是……怕是永远也医不好了。”
“你别胡说!”孟茵忙道,她咬了咬唇,“旁人怎么想我不管,他是你的主子,你……你这么说就是不对!”
青儿点头,揉了揉眼睛,眼睛红了一圈儿。
“如果姐姐在的话……”孟茵望向青蓝的天空,没有说下去,抱着羽毡,走出秋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