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看着张宝志,干脆不说话,同时在心里猜测张宝志下一步的行动,他在这里和张宝志东拉西扯并不是没有目地的,他不能确定张宝志会怎么对待他们,也许云苑的机会多一些,但是他估计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所以他得寻找机会,而大多数情况下,机会是与时间成正比的。
但是即使以最YY的方式去估计,程斌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有机会放倒身边的这几个人然后逃出去,刚才搜身的士兵干得很仔细,除了腰带夹子和手表,就没给他留下什么金属物品,这个时候程斌开始怀念电影里间谍们的那些精巧道具了,那怕给他弄个手表式的手枪也行啊。
张宝志并不知道程斌开始怀念憨豆先生,他想了一会,突然问道:“他还好吗?”
程斌知道他指的是谁,犹豫了一下后,摇头说道:“他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程斌觉得自己身边的温度似乎下了降了好几度。张宝志转头看和身边的少校对视了一眼,少校叹了一口气,干脆垂下了头。张宝志想了一下,指了指房子里的那些木板床:“坐吧,和我说说他。”
这个反应让程斌感到意外,在他的判断中,张宝志对于陈琼应该是相当忌惮的,听到他的死讯后,就算不欢欣鼓舞怎么也应该如释重负吧,怎么现在看起来一幅没精打彩的样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四顾无人,寂寞高手?程斌觉得如果张宝志真是这么想的,那他可真是太乐观了,至少现在省城里就放着四个比陈琼更危险的人。
张宝志并没有争求程斌同意,他慢慢走到一张看起来品相比较好的床旁边,摘下帽子坐了下去,借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程斌可以清晰的看到张宝志头上的短发中竟然白多黑少,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传说中的少白头。
少校并没有跟着走过去,他看到程斌站在原地发愣,抻手拍了他一下,示意他跟过去,然后向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转身走出房间,等到士兵们也跟出去后,随手放下了门帘。
程斌本来已经在少校的示意下向张宝志走了过去,但是少校接下来的动作太出乎他的意料,所以忍不住停住了脚步,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看到少校放下布帘,程斌不禁有些傻眼,哪怕张宝志拔出枪来把他当场崩了呢,也比现在的结果更让人信服,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张宝志,又看了看云苑,发现她也正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如果不是太惊讶,她一定会问上一声:“难道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张宝志抬手向程斌招了招,说道:“那把刀怎么样了?”他问道:“不会和他一起埋葬了吧?”
“没有。”程斌说道。他没想到转送给卓安妮的刀有那么重要,自然也不可能告诉张宝志,陈琼其实是把这柄刀送给自己了。
张宝志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那把刀的下落,又问道:“他提起过我吗?”
这次程斌直接摇头了。他在基地的时候,陈琼并不知道张宝志在省城里的事情,而且他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所以程斌从来没有听说过张宝志的名字。
对于程斌的回答,张宝志并不感到惊讶,他看着程斌说道:“坐吧,既然你是他训练出来的,那么咱俩就是同门师兄弟了。”他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我从前就是他的兵,说起来,应该算是你的大师兄。”
程斌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昨天遇到老高这个陈琼从前的战友应该已经很让他感到意外了,实在没想到,转天就遇到了大师兄,如果放到平日里,这两件事中的每一件都值得他大大庆祝一下了,但是现在事情却显得有些诡异,他似乎夹在了正反双方中间。
张宝志看出了他的惊讶,苦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刚才出去的那个人也算得上是你的师兄,老排长在三十九军里弟子太多了,以后你遇到从三十九军里出来的人,只要提起他,都能找到熟人。”
程斌张了张嘴,实在没有想到陈琼的影响力这么大,他无言的坐到张宝志的对面,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还是张宝志开口说道:“他是怎么死的?”
“积劳成疾。”程斌说道:“我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停止呼吸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基地那边的医疗条件太差,根本没有办法抢救。”
张宝志苦笑了一下,说道:“死在工作岗位上,勉强也算是好的结局了。”他说道:“和我说说他吧,他离开的时候,我还在下面练兵,都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程斌想了想,慢慢说起从前和陈琼的往事,只是很小心的隐藏了自己出现在家乡的原因。让他庆幸的是,张宝志似乎并没有怀疑这一点。
事实上预十师的编成范围涵盖黑龙江全部和吉林一部,人员自然不可能全部集中到省城去,在省城的只是师直部队,包括完全按照野战军编制建立的野炮团和高炮团以及特务营以及各直属部队。张宝志当时是预备役第三十一团的团长,驻地在双城一带,灾难前中朝边境发生暴乱,预十师被紧急调动,因为当时北方五省二市都在疏散人员,预十师得不到充足的运力,只好把驻省城的师直部队先拉上去,同时调动正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