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斌已经感到不耐烦的时候,王谓拉着陈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他看到云苑站在人群中,而程斌斌却独自站在广场边缘,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挤进人群一把拉住云苑,同时大声叫道:“把食物都集中起来准备吃饭,我们还得找过夜的地方。”
他的声让兴奋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比起云苑的传奇故事,寒冷的夜晚显然要现实得多,而且那些军人收走了他们的汽车和大部分物资,晚上虽然不至于饿肚子,但是怎么捱过漫长的夜晚绝对是一个问题。
王谓趁着人群发愣的机会,拉着两个女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快步来到程斌面前,这时他才发现站在程斌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他冷着脸说道:“张震邦,你在这里干什么?”
张震邦显然和王谓不怎么投缘,或者说彼此都看不顺眼,所以听到王谓的问题,只是哼了一声,干脆转身走开。王谓也顾上不上问程斌他们刚才说了什么,把两个女孩拉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我把她们交给你了。”
“你不怕我其实是坏人?”有了刚才的插曲,程斌的心情大坏,对于把云苑和陈冰送到县城去的决定开始产生动摇,他觉得这也许不是一个好主意。
王谓倒没想到程斌会改主意,听到他的问题,忍不住愣了一下,心说我把人都带来了,你才想起来和我说这个?他想了想,皱眉向云苑说道:“那你说呢?要不要带陈冰一起走?”陈冰没有家人,一直都是云苑在照顾她,算是陈冰的事实监护人,所以王谓直接问云苑的意见,就算程斌是个火坑,云苑要带着她往里跳他也不打算拦着,事实上如果不是他觉得留在这里很可能更糟的话,也不会这么急着把陈冰找出来让程斌带走,他在高速路的哨卡前看到老李被打死后,就已经在后悔跟着陆鸣恪到省城来了,只可惜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云苑也有点发愣了,她看了一眼程斌,又看了看王谓,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相信他。”说完这句话,她还在心里琢磨说服王谓的理由时,王谓已经很痛快的点头说道:“行了,你们快走吧。”
不光是云苑,程斌也有点发傻,他看着王谓说道:“这么急?”
王谓很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刚杀了这里的两个军人,就不怕人多嘴杂,把你们的消息泄露出去?”
程斌这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让自己离开,想了想就知道王谓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前的这两个女孩,于是很干脆的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两个人跟上自己一起走。云苑回头看了看广场上的人群,明显有些不舍,倒是陈冰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还很乖巧的和王谓摆手告别。
就在两个女孩与从前的熟人们依依惜别的时候,在广场一角的长椅边,那个原住民首领正在向这里负责维持秩序的卫兵投诉,他苦着脸向带岗的班长诉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后,才说道:“张哥,您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如果程斌在这里,他一定会很惊讶的发现这个人讲述的内容一点都没有夸大,完全可以说是忠实的复述了他们之间发生的冲突,只是隐去了强子曾经试图用刀攻击程斌的事,毕竟在这件事情上,这是三个原住民唯一显得莽撞的地方。这当然不是首领做人诚实,如果他真的诚实也不会故意不提程斌为什么要出枪,他是真的认为程斌和云苑是军方的人,所以害怕把事情夸张得太厉害,回头人家互相认识,自己就没办法在广场上混了。
但是正和他想像的一样,这些兵们互相之间还是很维护的,所以那个张班长听了他的诉苦,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跟着谴责了几句程斌,却丝毫没有过去看看的意思,首领估计就这几句道义上的支持,恐怕也是看在他平日里的孝敬上面,这里的军人们统一住宿,配发各种生活物资,所以对于外界的依赖很小,他们这些人手里也没有多少能让士兵们看上眼的东西,平日里也就是用香烟零食什么的套套关系,首领知道这点恩惠也指望不上卫兵们出多少力气帮他们,只是为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时候,卫兵们能帮着他这边一点。
几个卫兵想得的确和他估计得差不多,不过吃人的手短,拿人的手软,几个士兵都还没有修炼到脸厚心黑的地步,所以看到苦着脸站在面前的有活力组织首领,居然有些不忍心,一个士兵说道:“要不咱们去帮着说说?”
张班长吸了一口首领送上来的烟,想了一下,觉得这也不算得罪同僚,皱眉说道:“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哪个部门的。”首领说两个人都有手枪,而且女人是便装,一出手又能拿出这么多食物,他就觉得这两个人很可能不是普通士兵,所以刚才这个问题的潜台词是,“这两个人好不好说话”,别到时间碰一鼻子灰那就太划不来了。
他手下的几个士兵也都不傻,事实上就连那个首领都知道班长顾虑的是什么,他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在大骂老子从前的东西都喂了狗,你就算不来主持公道,露个面总行吧,至于这样畏首畏尾吗?
张班长又吸了一口烟,就听到刚才那个士兵说道:“要不我去看看?”这是个好办法,大头兵也无所谓什么面子,如果真出了什么事,班长